櫻花國體質裡的人並不是說他們就厲害到讓我們膽寒,我們怕的,是他們都是殺人的機器,而寨子里老老幼幼,並非所有人都身懷玄術,真讓他們潛伏進來,會死很多人。

而且體制內的人,恐怕手裡有武器。

玄術在神奇,不到天級地級,那也神不過槍支,符紋在快,也快不過子彈。

這就是時代的差距,很難去彌補。

苗人們都不太聽得懂我們的談話,都沒有緊張感。

我們一行隨著三寨主到了村頭的吊樓,鄭鈞觀察了下才指著槐樹老精道:“我記得它的能力有些特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幫我們去打探一下對方的實力。”

槐樹老精騎在二毛背上,剛才二毛對苗人老爹的山鷹虎視眈眈,估計就是它在背後指使,現在站在二毛背上,雙手叉腰,氣鼓鼓的道:“小子,老子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我都懶得跟它廢話,給胖子使了個眼色,準備直接動用定妖盤。但就在這時,一直不吭聲的倪綵衣咳了一聲,槐樹老精脖子一縮,立馬換了副語氣,猥瑣的道:“剛才我只是開個玩笑,現在,立刻,我馬上就去!”

不等倪綵衣發話,槐樹老精化作一道綠光,融入吊腳樓的木頭裡,順著木製的寨牆就鑽進土裡,沒了聲息。

見他行動,鄭鈞道:“現在就只能等了,不管他們滲透還是圍攻,這裡都是主戰場,剛才門口的那三十幾個老爹,他們要做的就是發揮自己的所能,儘可能的遊走四周,幫助守不住的地方。丁寧、王胖子、陳川你們幾人,只要他們強攻,你們立刻進寨子,利用二毛的嗅覺,快速找出潛伏進村裡的人,儘可能消滅,不要引起內亂。”

能潛伏到村子裡的人,實力肯定是最強的,鄭鈞讓我去做,實際上也是在用倪綵衣,他不好直接命令倪綵衣,這才跟我說。

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鄭鈞安排起來井井有條,一點都不亂。而且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了,有最好的打算,就有最壞的準備。

整體做出安排和調整後,他又對照地圖,細細調整了整個寨子裡的防守。

他在安排這些的時候,祠堂外面的廣場上,已經燃起了篝火,善歌的苗族姑娘輪番展現歌喉,歡笑聲從寨子裡傳出,響徹整個山谷。

不多時苗青回來,跟鄭鈞說:“棧道那邊我又安排了十個獵戶過去,防止對方有火器。”

鄭鈞點點頭,夜色降臨,我們坐在吊樓裡烤著火,吃著肉乾,誰都沒說話,臉上都能看出緊張。

畢竟這是一場術士之間的戰爭,蜂擁而來的,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戰鬥場面會比普通人的戰鬥還要激烈。

重要的是成敗誰都無法預測,這才是我們心裡最大的壓力。

八點左右,槐樹老精回來,才從木樁裡冒出來,就躥到我肩膀上站著道:“丁寧,對方有七八百人,忍者和狼人佔了一半,最可怕的還是中心的位置,我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氣息,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九品陰陽師。我看我們還是趁早收拾東西,逃命去吧!”

“九品陰陽師?什麼實力?”陰陽師的分級,我不太懂,而且櫻花國的分級有時不按實力來分。

像柳川家的七菊忍者,戰鬥力就要比九菊一流的強很多。

我問出來,胖子就沉著臉說:“九品陰陽師,實力和我們的天級強者相當,擁有大能之力,不過他未必敢全力施展!”

“不敢全力施展?你在跟老子說笑嗎?”槐樹老精懟胖子一句,胖子眼皮子一稜,作勢要摸定妖盤,槐樹老精頓時慫了,認真的道:“我的意思是說人家都準備到這份上了,不會有不敢出手這回事!”

槐樹老精說完,縮了縮脖子。

我們被它的話一提醒,都不做聲了。見胖子放在腰間的手收了回去,槐樹老精才敢道:“而且我看了下週圍,估計沒什麼人會來支援你們,就算有,他們也是直奔主寨去了,不會在這裡耽擱。”

苗青愁容慘淡,點頭表示贊同的道:“我也覺得,我們這裡的情況,玄門和第二玄門的人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他們還是有私心,肯定會繞道直接去七十二寨。”

我們剛說到這裡,山裡突然就起了一陣大霧,從外面朝著寨子飄來。

槐樹老精驚道:“不好了,九品陰陽師出手了,只有天級才有這個能力。”

沉默的倪綵衣聞言冷聲道:“你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倪綵衣出聲,槐樹老精才不敢在胡說。

我圖個小心,站起來看了眼,霧氣覆蓋了周圍的兩座大山,縱橫五六公里,九品陰陽師在牛,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而且山裡到了晚上,天氣一好,都會起霧。

不過三寨主還是下樓,找了個老苗人,拿了一小袋東西上來,裡面是一些碎木屑,他分給我們道:“這東西可以避毒,霧氣過來後你們含在嘴裡,防止他們放毒。”

胖子我們三人接過來,直接就扔嘴裡含著,倪綵衣沒要,我也沒管她,以她的實力,要是還被毒放倒,那也太丟人了。

分了木屑給我們,三寨寨主取下腰間的牛角號,對著天空就吹了起來。

牛角號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滄桑的味道。號角聲一響,守護在吊樓上的苗人立刻端起武器,全都戒備起來。

號角吹了兩遍,樓下有響動,我低頭看了眼,見兩個年輕的苗族姑娘,攙扶著一個顫巍巍的苗人老太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