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家的人想霸佔我們的房車,而且說話的語氣囂張中帶著平淡,感覺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上車的時候,幾人都還有說有笑,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眼看著他們要上車,我才冷聲道:“車是我的,我說過讓你們上去了?”

我的話一出,幾人的笑聲頓時打住,全都回頭朝我看來,為首的青年似笑非笑的道:“呦嚯,我們用你的車,是給你面子,還用得著你同意?小子,這車值多少錢,事後認準我們崔家,十倍給你。”

“你就是給一百倍,那也得我同意!”我道。

旁邊的一人笑道:“崔崖,看來有人不買你的面子啊!”

胖子這時也小聲道:“清河崔氏有兩千多年的傳承,底蘊深厚,這崔崖沒什麼本事,但得罪了他,後面就是整個崔家。”

有靠山,的確讓人忌憚,但現在出來的年輕弟子,誰沒靠山?要是都不敢惹,到時候誰都能騎在我們脖子上了,何況蝨子多了不咬人。

現在掰著手指算一下,我們得罪的人快一巴掌了,在多幾個也無所謂。大不了走到那打到那。

崔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扶著車門就準備上去。李林和我那聽胖子的叮囑,而且別人要上車,囉嗦在多別人也不想聽,想阻止就只有動手。

我和李林沖上去,拿出防狼噴霧,對著四人就是一頓亂噴。李林還重點照顧那兩條螭吻。那兩東西不是鯤,能吞火,但不能吞這種霧氣,就算它吞下去,估計也是更難受。

霧氣一通亂噴,崔崖四人被嗆得鼻涕眼淚橫流,胖子他們也是罵罵咧咧,抹著眼睛,捂著嘴巴逃竄,兩隻大螭吻也從崔崖肩上跳下來,不過它們才逃到路邊,二毛一個飛撲,一下就把它們雙雙撲住,兩條螭吻都還沒來得及反抗,嘎嘣兩聲,腦袋就被二毛咬炸了。

這種東西雖然少見,應當保護,可它們能剋制我,所以巴不得它們全部死絕。

二毛也受不住防狼噴霧,結果了兩條螭吻,趁著沒人注意,叼著就跑。

我和李林亂噴一通,憋著的一口氣要漏的時候,也只好退了出來。跑到開闊地,看見崔崖幾人都站不起來了,趴在地上又咳又罵。

崔崖怒吼道:“你個被鄙小人,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空氣中的刺鼻氣體還沒散去,崔崖說話又吸了一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雖然站得遠,但還沒那麼傻,只是安靜的看著。

兩三分鐘過後,崔崖幾人才勉強能站起來,全都眯著眼睛,眼圈紅彤彤的,眼淚水還在嘩嘩的淌著,他憤怒的看著我道:“小子,有本事來正面交手,你偷偷摸摸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玄門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哼了聲,都懶得理會。這時有人發現崔崖肩上的螭吻不見了,急忙提醒。崔崖揉著眼睛,打了幾個口哨,結果還是不見螭吻,也顧不上找我們麻煩了,邊使人去找,邊抬頭問我道:“有沒有看見我的螭吻?”

稀奇古怪的物種,價值肯定不菲,何況還養到一米多長,耗費的時間也是無價。

見他忙著找寵物,我故作困惑的問:“是不是一赤一藍的兩條大蜥蜴?”

著急下,崔崖也顧不上我們還是仇人,忙不失迭的點頭道:“對,對,你看見了沒?”

“我好像看見它們從那邊跑了!”我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崔崖看了眼周圍已經沒有同門,只能自己去找。

李林見他真的去找,小聲嘀咕道:“什麼清河崔氏兩千年曆史,生的全是一些草包!”

崔巖的表現的確有些蠢,但能成為幾人中的領頭人,不可能真蠢。他慌了神,有兩個原因,第一,二毛下手太快,除了我和李林,在場的人連胖子他們都沒發現,更別說被我和李林重點照顧的他們,沒有證據,慌亂下,自然不會一下怪在我們頭上。第二,螭吻可能不是崔崖的,弄丟了,自然著急。

但他找一圈找不到,哪怕螭吻不是被二毛叼走,這筆賬,遲早都要算到我們頭上。

見他們出去找螭吻,我急忙招呼胖子他們把前面的房車推到一邊,匆匆上車準備離開。

回到房車上,我都還沒來得及問媳婦兒螭吻的屍體被二毛弄那去了,就聞到一股肉香。

媳婦兒站在灶臺前,固定的電磁爐里正在燉著什麼,肉香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二毛蹲在媳婦兒旁邊,吐著舌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鍋。

我偏頭看了下,旁邊的水池裡還放著兩張螭吻皮和兩顆玻璃球一樣的珠子,其中一顆赤紅色,一顆水藍色。

媳婦兒這時才說:“螭吻肉很好吃,我給你做了,等會分點給二毛,還有這兩條螭吻都有了內丹,要是讓二毛服下,可以不懼水火,不過我沒有給它,等著你來決定。”

我對二毛是好,但這種吃下去就能不怕水火的東西,怎麼可能輪得到它?我拿起來在水龍頭上衝洗,準備扔到嘴裡,在難吃我都得把它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