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綵衣的出現,說明華雲飛的話不假,年輕人的事,是要年輕人去做了。

但陰村裡的事,從我老祖到爺爺,在到二叔和父親,已經是幾代人,幾百年的事了,想要在我們這一代解決的可能不大。

只是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活法和要做的事,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

老輩人退開,是給年輕人新的天地。只是把媳婦兒也劃歸到上一代人,我心裡有點不爽,感覺自己真的是討了個老太婆做媳婦一樣。

聽到腳步聲,我哼的聲音更大了。

然後就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問:“他是受傷了?”

胖子聲音有些緊張的說:“不是,剛才華師兄來看我們,故意把丁寧的手給砸傷了。”

要不是熟悉胖子的德行,見他緊張成這樣,我都擔心他會見色忘義把我給出賣了。

倪綵衣一聽,頓時冷聲道:“華師兄,你做事怎麼這般不分輕重?”

我偷偷把眼睛從手彎裡往外看,看到倪綵衣冷著臉,兩條柳葉眉都挑了起來,不滿的看著華雲飛。

現在的我是玄門和第二玄門的共同財產,倪綵衣自然有訓斥的資格,只是身為師兄,大了半輩的人,現在被師妹訓斥,無形中像是低人一等,華雲飛臉上風度翩翩的笑意不見了,惡狠狠的盯著胖子。

胖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刀架在脖子上都要嚎上幾嗓子的人,又且會被華雲飛嚇到?胖子繼續道:“綵衣師妹,你是不知道,你沒來之前,這華雲飛完全沒把你們玄門放在眼裡,大言不慚的說他是這裡的唯一負責人。”

挑撥離間的把戲,自然戲弄不了倪綵衣,但在這種時候,她藉機道:“華師兄,我希望以後不要在發生類似的事了,而且有了協議,那麻煩你以後在做任何決定之前,先問過我。”

原本平起平坐的地位,卻因為我的事,加上胖子的惡人先告狀,把華雲飛弄得低人一等,第二玄門的人都尷尬得不行。但事實又是如此,跟我們他們還能顛倒黑白,甚至不理不睬,但對玄門的人,華雲飛也只能認了,冷冷的看了眼胖子,帶著人離開。

華雲飛一走,倪綵衣就朝我走來,很溫柔的蹲在地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很好聽的問:“丁寧弟弟,你沒事吧?”

她不喊我師弟,是因為丁家不屬於玄門?

但不管是什麼,她這一聲弟弟,喊得我骨頭都酥了,也不好在躺著,急忙坐了起來。

四目相對,我不禁看得有些呆滯。美,實在是太美了,跟媳婦兒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雖然都是穿著裙子,但她身上有一種媳婦兒身上沒有的氣質,非要具體的說,那就是媳婦兒像天上的仙女,讓人不敢接近,當然,我是能接近的,可是那種感覺依舊是有。

眼前的倪綵衣同樣漂亮,可是她身上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種冷,她蹲下來的一瞬間,給我的感覺就是個鄰家大姐姐。

我發愣的時候,倪綵衣已經把我的手拉在她的手裡,等反應過來,我臉一下就紅了,全身就像觸電一樣,怦然心動。

但就在我感受著她手上的溫度時,胖子在旁邊咳了一聲,我腦海裡突然浮現媳婦兒生氣時的樣子,猛的打了個激靈,急忙把手抽了出來說:“綵衣姐姐,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一是怕她發現我是裝的,第二是剛才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奇怪到讓我害怕。彷彿在跟她接觸下去,她在我心裡的存就會蓋過媳婦兒。

結果就在我抽手回來後,不經意的露出了右手手背上屍毒留下的傷,她心疼的驚了一聲,又把我的右手給拉了過去。

我想抽出來,但抽不出來,只好緊張的說:“這,這是屍毒留下來的傷,我休息下就沒事了。”

倪綵衣拉著我的手,輕輕在我手背上吹了口氣,那氣息略帶溫熱,落在面板上溫溫的,癢癢的,弄得我心裡也癢癢的,暖暖的。

緊跟著倪綵衣從腰間拿出一個玉瓶,開啟后里面散發出一陣清香,她用白皙的手指甲從裡面挑出一團膏狀藥物,很輕柔的均勻的塗在我手背上。

整個過程,我都處於一種神魂遊離的狀態,都不知道倪綵衣是什麼時候走的。直到胖子送人出去,回來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大聲喊道:“丁寧,魂兮歸來!”

我被他拍醒,發現倪綵衣走了,急忙站起來,想追出去跟她說聲謝謝,結果到門口就被胖子一把拽回來,他嚴肅的說:“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敢給你媳婦戴綠帽子?別怪胖哥沒提醒你,要真的鬧出問題,別說你小子沒命,你們丁家上下都得完蛋!”

胖子的提醒,讓我打了個哆嗦,人也清醒過來。他說得有些誇張,可要真的出事,媳婦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