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訴我,我也呆不了多久,秘書去叫慕延那個臭小子去了。”慕風催促道。

“二叔,我們A大還有沒有一點兒原則了?我看他們根本把你這個校長當擺設了。”邊雷一進門就嚷嚷開了。

看見慕風在裡面,話已經喊出去了,也收不回了來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站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了,一動也不動。

“邊雷,我說你這孩子怎麼越大越沒禮貌了?進門不知道敲門?見了人也不知道問好?”邊封數落了他幾句,又轉過臉,尷尬地對慕風說,“哎呀,二哥,讓你見笑了,家裡就這一根獨苗,被老爺子老太太慣的呀,實在是沒個樣子。”

“慕伯伯好!”邊雷站得端端正正地給慕風鞠了個躬。

氣得邊封哭笑不得:“行了,行了,站一邊去。”

“嗨!現在的孩子,還不都是一樣,自由散漫,沒個正形,哪像我們那個時候,兒子見了老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慕風說完,偏過臉看邊雷靠著牆根,站的筆直,他問,“邊雷,你找你二叔有事要說吧?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慕伯伯,不用,不用,反正說的也是你們家的事情。”邊雷嘴一快說完了,心想,壞事了,趕緊把這話再圓回來。

“我們家的什麼事?”慕風更加想知道了。

邊封比他更想知道。

兩個人都等著邊雷繼續說。

“嗨!就還是我和學長我倆上次在荷花裡打架的事情嘛?被人錄了影片,重新剪輯發到貼吧裡去了,現在好多不明真相的同'學,都把矛頭對著小溦溦,一直在惡言相向地攻擊她,魏主任還把人叫到他的辦公室裡去挨'批,你說她一個小女孩子,哪受得了這個?”

”所以二叔,我來找你,是想請您給學生會那幫管理貼吧的孫子們說一下,趕緊把帖子刪了吧?你現在給魏主任打個電話,讓他先把人放了。”

邊封趕緊給魏炳翟打電話,座機一直都是佔線,手機也打不通。

邊雷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還跑過去在邊封的筆記本上,登入了自己的賬號,當面把那個帖子開啟給慕風和邊封看。

結果,看著,看著,慕風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炸起一個驚雷,心裡那亂七八糟的一團亂麻,好像突然就被一隻無形的巧手給捋順了。

然後,他的臉色就變了,好像在隱忍著,憋著,憋的通紅,眼睛也紅紅的,眉頭擰了幾次,憋不住了,居然捂著嘴,哭了起來。

“慕伯伯,慕伯伯,你,你,你怎麼了?”邊雷不知道慕風怎麼了,急得直撓頭。

他突然想到,是不是慕風看見了樊盈盈的屍體,以為樊盈盈的死,跟慕延有關係,太擔心兒子才哭的。

急得邊雷趕緊解釋:“慕伯伯,那個死去的女孩子,可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天我們從派出所裡出來,就被慕澤大哥帶到酒店裡去住了,而且我們三個人住的是一個套房,慕澤大哥住的是為間,我倆從來都沒離開過,不信你打個電話問慕澤大哥。”

邊封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慕風也沒那麼傻,因為他都沒那麼想,他趕緊問:“二哥,就是,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都是自家人,一起解決?”

“雲兒的女兒還活著,還活著,”慕風一下子忍不住了,就出聲的哭開了,“還活著,還活著……封子,雲兒的女兒還活著……還活著……”

“封子,你看,她說她和慕延有血緣關係,她的名字叫寇溦,雲兒當年可不就是被寇家的那個混蛋拐跑了嗎?”慕風指著電腦上寇溦轉發的帖子說,“你仔細看看這頭像,和雲兒多像,上次我給雲兒去掃墓,還見過她……”

邊封聽了,也是愣了片刻,突然就淚流滿面,邊雷在一邊,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慕延斜斜地靠在門框上,雙腿攪著,一隻手插進校褲兜裡,嘲諷地看著昨晚還理直氣壯地打他的父親大人。

負責去叫慕延的邵棟尷尬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跟了慕風那麼多年了,只有一次,戰'友不在了,他哭得很難過,以後從來沒見他掉過一滴淚,連軟話都沒有說過一句。

他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他剛準備退到外面去,就聽慕風哽咽著說:“邵棟,你去,把寇溦給我接來,我要見她。”

“邵秘書你先等一下,我先給魏主任打個電話。”邊封抹去淚水說。

他趕緊又給魏炳翟打電話,結果還是一直佔線,手機依然打不通。

正好,在外辦事的秘書朗晉,也聽說了A大論壇的事情,匆匆地趕了回來回來了。

“朗晉,你帶邵秘書去魏主任辦公室,把寇溦同'學帶過來,順便看一下,他到底有多忙,電話一直佔線,手機也打不通。”

“寇溦,”邵棟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圈,他波瀾不驚地跟在朗晉的身後去了魏炳翟辦公室。

當秘書的,領導的私事,如果他沒有告訴你,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琢磨的更不能琢磨。

“現在想起來見她了,她來了,你說什麼呀?你有什麼話可說呀?”慕延一臉肆意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