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換衣服。”沈北轉身去了臥'室。

“你,你換好衣服,先下去,把門口的些垃圾提下去,丟了。”

“好吧,我在下面等你。”

林鳶收拾好碗筷,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乘電梯下來的時候,陽光燦爛,花園裡成片的各色鬱金香,開得正好,但是她只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盯著看了,只晃得她眼暈。

轉過頭,就看見沈北嘴裡叼著一根牙籤,深邃的眼眸眯著,斜斜地靠在引擎蓋上,穿著深色的西裝,頎長挺拔的身軀看著有點懶散,正半笑半不笑地看著她朝自己走來。

痞痞的壞樣子,和他濃重的墨眉,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唇,顯得格格不入。

林鳶頓住了腳步,她覺得白天陽光下看見的的他,和夜晚燈光下看見的他,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在懷疑,她是不是落入了一個坑?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還是別人給自己挖的坑?

好像都不是,應該是自己幫別人給自己挖的坑。

看到林鳶突然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在揣測他,他假裝無意地站直了身體,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依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此刻的陽光十分明媚,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精緻優雅,無可挑剔,慵懶的樣子更容易讓人對他降低警惕。

但是林鳶就是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這麼容易讓人接近,他雖然笑著,但是他的墨眸深處,沉寂肅靜,他在有意斂著他致命的鋒芒。

林鳶突然生出了想要挑戰一下他的想法,一般這種男人,都不容許異'性在大庭廣眾之下,接近他的。

最好他一生,大吼一聲,滾,就把自己攆走了,那樣自己也不用揹負著忘恩負義的愧疚感了。

林鳶走到離他最近的地方,鞋尖頂著他的鞋尖,才停下來,她大著膽子,踮起腳尖,伸手故意慢吞吞的幫他整理歪了的領帶,她不敢抬頭直視他,只是感覺到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額頭上,他並沒有生氣地吼她,有沒有推開她。

小樣的,還想試探我,他的唇角彎起深深的笑意。

領帶是他故意弄歪的,衣服也是他故意弄的讓它胡趔著,牙籤也是他故意叼在嘴上的。

這都是嚴肖發資訊出的餿主意,說這樣才容易讓女孩子降低對他的警惕性。

說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太強大,會把人嚇跑的。

看來這嚴肖這不靠譜的壞小子沒胡說。

她又耐著性子,慢吞吞地幫他把西裝的領子和襯衣的領子,用手扒拉平整,他依然沒有盛怒地推開她。

林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在沈北的眼裡,渾身上下散發著妻子的光輝,就她那一根長長的直馬尾,襯著她瓷白肌膚,特別的有青春活力。

低垂的眼眸,配上她的輕慢的動作,和認真的神情,那就兩個字——閒雅。

“好了!”她假意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準備坐進車裡。

沈北卻迅速向前一步,身子前傾,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蹭了一下。

林鳶羞紅了臉,坐進車裡,特麼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你很熱?”他的聲音很柔和。

“呃,……”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小羞澀。

她的餘光掃了他一眼,才發現自己會錯意了,人家剛才的動作並不是為了調'戲她,他手支在車頂上,只是為了防止她上車時,頭不要碰著車頂。

坐進駕駛位,看著她尷尬的樣子,他拿出一瓶水,好心的擰開遞給她。

她抓過來猛灌了幾口,還是壓不住自己的心臟,“砰砰砰”的,直往嗓子眼裡跳,

她趕緊低頭,把安全帶繫好,就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

“地址?我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