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家,寇戰什麼都沒問,他不想幹預這件事情,他希望他們能夠慢慢的撥開迷霧,自然而然的再次遇上。

回到家,寇溦就到處找珍姨,最後在祖屋的院子裡找到了,珍姨跟著何醫生在學做驅蚊香。

寇溦什麼也不說,拉著珍姨進了一間沒人的屋子,抱著她怎麼都不撒手。

“大小姐,你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嗎?”

“沒有,就是突然想你了,珍姨,讓我抱抱,”寇溦的眼淚流進了秦珍的脖子裡,“珍姨,求你了,以後沒人的時候,別叫我大小姐,求你,像小時候一樣,叫我名字 ,好不好?”

“好好,溦溦,叫溦溦,”珍姨拍了拍寇溦,誘哄著她,“溦溦乖,是今天……”見到什麼人了嗎?一想到丈夫說不讓她參與,她就轉了話題。

“是今天去看媽媽,傷心了嗎?”

寇溦搖著頭,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放開了秦珍,在她臉上吧唧,吧唧地親了幾下,“珍姨,不要太累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廚房幫忙做飯,今天讓珍姨和林伯伯吃我親手做的飯。”

寇溦走了,秦珍摸著自己的臉,這丫頭今天有點兒反常,是知道了什麼嗎?

***

再說慕風和沈櫻來到慕雲的墓前。

“雲兒,我的女兒,媽媽來晚了,對不起你……”沈櫻再也忍不住,哽咽地伸手去摸女兒的照片和名字。

她怒目看著寇懷遠的名字,胸口蒙痛難抑,滿臉恨意。

“風啊,清明節的時候,就給你妹妹遷墓,不能再讓你妹妹和這個畜牲呆在一起了。”老太太咬牙。

慕風一時也是無言以對,他知道,他生性要強的母親,並不喜歡被人安慰,他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這寇家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寇懷遠和別人結婚了,孩子都生了幾個了,怎麼死了,又和慕雲葬在一起了,這不欺負人嗎?

慕風忍著氣惱和疑惑,把他們帶來的冬青擺上。

地方有點擠,他把一盆紫花地丁,往旁邊移了一下。

有淡淡的香味,飄進了沈櫻的呼吸,很熟悉,她對著那盆紫色的小花,深深地嗅了幾下,那個味道……

她看著擺在眼前的糕點,棷絲球,芝麻酥,芙蓉糕,和那天在哥哥沈欽家吃的一模一樣的,而且上面也點著小紅點兒。

“風啊,剛才那個姑娘,是來看你妹妹的。”

“媽,你怎麼知道?”

“剛才那姑娘的胸口也彆著一束這種小花,在衛生間摔倒的時候,我聞到了。”

“你說她是……”

“她是寇家的孩子。”

“怎麼可能?媽,後妻生的孩子,給前妻掃墓?”

“怎麼不可能?從小,我沒帶著你們,去給你大哥的媽媽掃墓嗎?”

“媽,這能比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這麼大度的女人了,我就沒見過。”

“風,我那天去你舅舅家,見著了寇家的一個小丫頭,就這麼高一點兒,她給我說了好多她家的事情,她的哥哥,姐姐,確實會來看雲兒,一年四次。”

“你看看這裡擺的,吃的都是你妹妹喜歡的,這個小花,是一種藥,你妹妹喜歡,每年春天,傭人都會在她的窗臺上擺上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