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十六,春節已經接近尾聲了,家家戶戶卻還都還沉浸在團聚的歡樂氣氛中。

忙碌了一年的人們,都在等著今年的元宵燈會。

潤城的元宵燈會,據說延續了近千年,也叫迎春花會,老百姓都習慣叫它花燈節。

中心醫院裡。

“姐姐,姐姐……”寇姝爬在姐姐寇溦的病床邊上,嚶嚶的哭泣著,聲音時斷時續,從放學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停歇。

“哭什麼哭?又沒死人,像個大頭蜜蜂一樣,吵死人了!”坐在病房外長椅上的劉嫂,聽得心煩意亂,小聲地嘀咕著。

她手裡拿著兩個紙袋,一邊嗑瓜子,一邊吐瓜子皮,還不忘了對著病房裡的人罵幾句。

馬玉榮和寇雪兒母女派她來照顧寇溦,實際上是留她在這裡監視寇溦,隨時把訊息傳給她們。

寇姝一來,就氣哼哼地把劉嫂攆出來了。寇姝說劉嫂和馬玉榮母女是一夥兒的。

劉嫂不服氣,但是又不敢大聲說,人家是主子,是小姐。她是個什麼,就是一個傭人。

她小聲抱怨著:“也不知道夫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寇溦現在躺在那裡,就跟活死人沒有兩樣。”

管家林望的女兒林鳶來了,聽到劉嫂說的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提著保溫餐盒進了病房。

看見小小姐爬在那裡難過地哭,林鳶難過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然而,不同於寇姝的傷心難過,位於潤城城東最顯赫的望江別墅區內的寇宅,此時此刻,卻異常開心,沒有一絲愁意。

剛剛半隻腳擠入上流社會的馬玉榮,正和她的妹妹馬麗榮,女兒寇雪兒,精心打扮,準備“盛裝”去花燈會上大放異彩,豔壓群芳。

之所以說盛裝,是因為天氣都已經漸漸轉暖了,她們居然穿著溜光水滑的裘皮大衣,脖子裡圍著雪白的狐狸尾巴。

下面卻露著光腿。光腳穿著細的像錐子一樣的魚嘴高跟鞋,雖然天氣暖和了,夜裡也遠遠沒有熱到這種程度。

手上,腳上,脖子上,耳朵上,把凡是能戴的金銀,珠寶,鑽石,不管真的,假的,大的,小的全都戴上。

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珠光寶氣,非常的雍容華貴,活像一座座行走著的人肉做的珠寶展示架。

可是怎麼看怎麼土,有一種久窮乍富的感覺。

“媽媽,今天好開心啊!我想唱歌,我還想跳舞!”冠雪兒抱著馬玉榮興奮地撒著嬌。

“當然開心了,冠溦那個喪門星半死不活的,冦殊那個掃把星也跑出去了,整個寇宅都是我們母女的了,想想就高興!”馬玉榮推開女兒,又往嘴上塗了一層厚厚的口紅。

“姐姐,你說寇姝那小雜種一個人跑出去,會不會出什麼事?”馬麗榮對著落地鏡,挺了挺她豐盈的胸,扭著她挺翹的臀。

“波啊!”她在鏡子上落了一個猩紅的唇印。

“跑出去被車撞^死才好,寇家就是我女兒一個人的了,傳訊息的說寇戰那個野種也成了植物人了。”馬玉榮撇斷了一隻眉筆,惡狠狠地說,“全都死了才好。”

……

以往,每年的花燈節,寇姝都會跟著姐姐寇溦去張燈結綵的怡秀園。

別人都是去遊園觀花,看燈賞月,購買書畫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