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頭時,看到了懷裡微眯著眼睛滿是媚態的範瑤,此時的範瑤手裡端著一杯酒,衝著自己嫵媚一笑,眼神極為勾人,說道:“叔叔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王樂山見此微楞了一下,好似此時的範瑤已經不是範瑤了似的,而自己好似也不是自己了。

只見那仰面望著自己。粉面桃腮,眼波流轉,輕啟朱唇,曼聲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一股溫軟付予誰?恨不嫋娜身似燕,淺斟低酌伴君飛。這是我隨嫁女兒紅,陳釀一十八載啟封,只是奴家身世孤苦,輾轉數人,沒一個愛惜我的。如今到了武家。雖說嫁人,卻更伶仃,一罈子美酒,這多少年無人真正飲得其味。好酒配英雄。叔叔,若不嫌棄金蓮酒殘人卑,就拿了去吧。”

王樂山聽這一番話,更覺發懵,好似這範瑤此時不是範瑤,而是成了潘金蓮!而自己則是成了潘金蓮嘴裡喊的叔叔。那無疑就算武松了!

一想到此處,腦子有些發懵的王樂山,豪氣徒生,接過盞來,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翻手亮了一下碗底,灑出幾滴來,濺在了範瑤模樣的金蓮胸口,只見軟軟彈彈,黏黏膩膩。範瑤模樣的金蓮被酒激得一縮,卻不退讓,而是更加昂然傲立。

王樂山模樣的武松再看時,恍惚間面前跪著的不是金蓮,而是景陽岡上那母大蟲,那一夜,月黑風高,風雲乍起,山林變色……

但見那吊睛白額猛虎,半臥匍匐,血盤大口,作勢僕撲人,說時遲那時快,王樂山模樣的武松抖擻精神,一個箭步向前,將那猛虎一把按伏在地。那猛虎驟然翻滾,身體扭曲,口中發出古怪聲音,一人一虎滾入一旁灌木草叢之中,王樂山模樣的武松素知虎乃銅頭鐵尾豆腐腰,便將那母大蟲身上花草藤蔓盡數扯去,露出白嫩嫩、水汪汪、軟柔柔的小腹。王樂山模樣的武松深知此處乃是母大蟲最柔弱的存在,急解開腰間哨棒,瞄準了捅將了過去。

母大蟲吃痛,一聲長嘯,震動山林。武松緊緊壓住,一不做二不休,忽上忽下,忽快忽慢,捅了不知道多少千百下。這母大蟲初始掙扎尚還矯健,久之已全然無力,那虎吟初似裂帛,漸如兒啼,復若遊絲,此時更是長吁一聲,四肢癱軟,委頓在地。

此時景陽岡上萬籟俱寂,煙嵐不起,鳥雀無聲,天地間只聽得王樂山模樣的武二郎呼吸濁重。半響,武松翻了身,轉過臉來,卻見範瑤模樣的金蓮正定定看著自己:“叔叔,好厲害。”

……

王樂山見此,渾身打了個激靈,直覺眼前一晃,再不見金蓮、武松、景陽岡,而是沙灘、篝火、三五成群的人和笑聲,再一看,範瑤還是範瑤,正眯著眼在自己懷裡喃喃自語不知道說著什麼。

呼。

王樂山呼了一口氣,自是知道剛才那些都是因為喝了這塵封在蟠桃樹下面的問青天出現的幻象。

只是這幻象,也忒不要臉了一些。竟將範瑤的一聲“叔叔”引到了那潘金蓮和武松的事情上去,而且還變換了劇情,竟讓武松以夢迴景陽岡鬥殺母大蟲這樣的方式而與潘金蓮……

喝了這塵封在蟠桃樹下的問青天出現的幻象,實在是腦洞開得夠汙。至於這幻象,相比起之前也更加真實了許多,比起做夢那可是要真實多了,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

呸!

王樂山暗罵了一句,趕緊甩開了腦海裡的想法,也可能是自己覺得有些尷尬了吧,也可能是想要早點適應這種塵封酒的幻象效果,更或者是……總之王樂山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腦子又是一嗡,隨後又聽見了一聲:“叔叔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這幻象竟然又是與方才一般無二,只是,這幻象裡的金蓮不再是範瑤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何玉婷!幻象之中盡是嫂嫂叔叔這般的對話,比起第一次的幻象竟還要真實上了幾分。

最終還是一聲“叔叔好厲害”結束了幻象,王樂山渾身一個激靈從幻象之中驚醒了過來,這讓王樂山面紅耳赤不已,腦門上此時已經全部是汗。相比起對一個幻象,這第二個幻象越發讓王樂山覺得心虛,心底早已是破空大罵自己,破口大罵這塵封在蟠桃樹下的酒。

幻象散去,眼前重新回到了沙灘上,王樂山看清了周邊時,又被猛然嚇了一跳。但見一張精緻而嫵媚的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一雙妙目似有深意的看著自己以及自己懷裡的範瑤。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嵐語!

在白嵐語身邊還有殷綺和蔣玲玲二人。

“喝多了?”

白嵐語看了一眼王樂山懷裡的範瑤,關切的問了一句,又笑道:“我還在想你跑哪去了呢,原來是和瑤瑤妹子她們在這玩啊。我和綺綺玲玲也無聊著呢,你怎麼也不叫一聲我們,人多也熱鬧一些。”

爾後,又對肖靜等人說道:“幾位不介意我們也在這裡湊個趣吧?”

白嵐語見到範瑤都坐到王樂山懷裡去了,哪還有可能會走啊,自是要留下來,可得替白露看著王樂山。雖說白嵐語也是知道王樂山和範瑤關係密切,又是叔侄又是姐弟,但又不是真的,當然得防著了,以防萬一!

肖靜等人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見範瑤在王樂山懷裡睡著,也都是嘆了一口氣。

白嵐語等人留下來和肖靜等人玩得也是相當不錯,玩遊戲的玩遊戲,喝酒的喝酒。只是,王樂山這個時候可是萬萬不敢再喝那種塵封的酒了,天曉得下次幻象裡會不會出現姑姑和過兒的故事。(未完待續。

PS:

PS:幻象裡“叔叔若有心”這個腦洞源自知乎花燃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