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淡淡地道:“朕有分寸。”

太後道:“昔日魏貴妃專寵,確實不對,你該雨露均霑,才能安定前朝。”

景昌帝有些意外,母後與貴妃的關係素來比較好的。

往日什麼事都護著貴妃,甚至還總想立貴妃為後。

太後說:“以利相交,利盡,人也散,母後對得住她,她孝敬的時候,母後也是護著她的。”

景昌帝失笑,一言蔽之,這是一筆交易,沒孝敬了,交易也就終止了。

但是,景昌帝如今不在意這些了。

且貴妃也著實驕縱過了頭,先晾著她一段日子,等複寵之後,她不會再這麼過分。

不甘心地,再問了一句,“您看父皇的臉色……像不像久病之人?”

太後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但實在太上皇在她的記憶中,都是兇巴巴的,所以搖頭說:“一點都不像,凶死了。”

景昌帝哪裡知道太後壓根沒見到太上皇?

還能兇,證明身體狀況不會太差的。

他不禁蹙眉,接下裡的事,蓄勢待發,不能再等的。

他離開寧康宮,傳了今日護送太後到暢慶園的人,一一詢問。

得知太後確實是去見過太上皇,那想來是不會有假的。

但他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太上皇去暢慶園,不是陪伴貴太妃養病那麼簡單。

彷彿,是要掩藏些什麼。

他很不安,離了皇宮,彷彿一切都脫離了掌控,暢慶園雖是皇家的別院,但雲少淵可以隨便去。

總覺得他們是在密謀些什麼。

蕭王府。

太後去暢慶園的訊息傳回來,把兩位先生嚇著了。

好在是有驚無險。

幸虧是貴太妃瞭解太後,才能拿捏,否則太後堅持要去給太上皇請安,這事就難以收場。

隻是這一次有驚無險,下一次卻未必。

太後會出現在暢慶園,意味著陛下已經起了懷疑之心。

一旦有了懷疑的心,就會不斷試探,暢慶園經不起試探。

紫衣和藍寂帶隊出發之後,錦書也開始整理著一些人脈關係,襄王府,漢王府,如今是首要攻克的。

漢王府的資料,她看過一下,覺得裡頭有些問題。

原先的漢王世子,是蘭側妃的兒子。

漢王前後有五位側妃,四個死了,如今隻有蘭側妃是活著的。

蘭側妃入府的日子最久,生下了兒子之後,就沒有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