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城,城門守將看到是蕭王府的馬車,立刻嚴肅地上前檢查,但很快便放行。

落錦書落下簾子,道:“還是很有規矩的,沒有搞什麼特權。”

雲少淵目不斜視,“對,不能搞特權。”

曾經城門就搞過特權,看到是官員家裡頭的馬車,問也不問便放行。

這導致很多通緝犯收買了官眷,逃出京城去。

所以他下過嚴令,任何人進城出城,都必須檢視,蕭王府的馬車也不例外。

城門這邊就盯著他的馬車來查,免得被抓了把柄。

此去坐仙台,馬車保持這個的速度需要半日,到坐仙台剛好就是下午了。

行至途中,下雪了。

馬車內不察覺,是青鞘在外頭叫了一聲說下雪了,落錦書當即掀開側簾看出去。

隻見天色沉沉,白雪如棉絮般飄飄揚揚。

她伸出手,雪花輕盈地落在她的手心,冰涼冰涼的,被這寒風一吹,又捲走了。

少淵說:“坐仙台的雪景很美,前幾日便想帶你去看雪的,沒想今日也下,天公作美。”

落錦書其實不大喜歡下雪。

她沒有認真地賞過雪景。

在前生第一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冬日。

數不清的傷者送過來,鮮血染紅了白雪,像一條條鮮豔刺目的紅綢帶,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也久久散不去。

那是一個夾縫裡生存的小國,常年遭受炮火襲擊,百姓苦不堪言。

什麼尊嚴,夢想,自由,全沒有,隻有在絕望中的掙紮求存。

她縮回了手,落下簾子,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然。

“不喜歡看雪?”雲少淵察覺了,問道。

落錦書搖頭,“下雪還是挺美的,大自然沒有任何的錯。”

她明白,和下雪無關,是人造的孽。

雲少淵覺得這個說法很新奇,錦書的見解,總是獨到的。

他道:“我喜歡下雪,特別喜歡,因為冬日很少不打仗。”

見錦書眼底有些疑惑,他淡淡解釋道:“沒有國家願意在冬日發動戰爭,冬日行軍難,棉衣短缺,後勤供給艱辛。”

“原來如此,那什麼時候打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