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並不多怕吳小花。一個探花罷了,每次科舉都有。而能在這鎬京地面上幹放貸,而且是放於士子貴人的,身後哪個沒有幾分背景。

想讓他怕,至少也要吳小花的官位高過他背後的人才行。

“吳兄高中,在下做東,請吳兄與各位士子赴宴。”盧烈沒有提錢,反而是邀請眾人。

但是除非是真的過不下去的,否則士子們寧願去當街賣字,也不願意與其打交道。

不要相信一個放高利貸人的好臉色。他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

借了他的錢,幾個月便翻幾十倍,根本還不清。

甚至有人說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一個為大人物收集男色的龜公。

吳小花也不是那麼想去,但是他餓。

要說這原主也是個老實人,你說你借十兩還不起,借一百兩還是還不起,為什麼不多借?至少這樣你還可以多吃幾口飽飯。也不至於餓的受不了,抱塊石頭捂肚子,最後餓加累猝死在了考舍。

當然,這樣一來還會不會有自己的穿越,也就不好說了。

吳小花深吸了一口氣,心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他知道雖然他穿越了,但是是魂穿,也就是說他的身體還在他的世界,而他現在的身體是一具已經被餓死過一回,絕對營養不良的身體。

所以,去!

吳小花一點兒也沒有試驗一下如果自己這身體再餓死一次後,會不會再穿回去,於是咧嘴笑了笑,大踏步地向盧烈走過去了。

盧烈見吳小花一臉的笑意,不見絲毫害怕,喝道:“吳公子,你要做什麼?”

吳小花走到盧烈身邊,低聲說道:“盧公子不是說赴宴嗎?還不走。”

是的,對方是高利貸又如何?難道他會不讓自己還錢?雖然這錢不是自己借的,但是哪怕對他說自己是個魂穿了吳小花的吳復聯,信不信他照樣讓還錢。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吃他一頓好的,一頓飽的。

盧烈驚詫不已,上下打量吳小花。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就像他平日裡對他人的問候:“吃了麼?吃點兒?”

他是要請客嗎?

怎麼可能。

吳小花這時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一邊高聲叫嚷:“多謝盧公子設宴。”

只叫了一聲,吳小花便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他知道,這是餓的。

他一天旋地轉不要緊,盧烈卻發現這少年好大的力氣,他竟然沒有掙脫。

“好!設!我設宴。”

盧烈心中憤憤不平。

“這是個什麼人啊!我隨口一說,你還訛上我了?好好好!我讓你訛,我盧烈可不是吃虧的人。”

盧烈一邊應著,一邊對手下打眼色。

吳小花正餓得頭昏眼花,自然是沒有看到他的眼色。

當然就算是看到,他也是吃定了。

吃,可以活。

不吃,說不定穿來第一天就要餓死在這大宋國。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