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寧前去追蹤微鯉時,如今他們和海龍之間的干係相當微妙。

上面總樓遲遲不來訊息,張榮方也沒有繼續派人,四處誅殺海龍之人,只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都沒有任何動作。

總樓遲遲不回訊,讓張榮方心中升起一絲焦躁。

他之前的規劃,一切都建立在有總樓的支援之下,才能成立。

如今,若是沒有背後勢力支援,那麼他便成為了一支孤軍。

如今連海龍都派來了超品的交人,而金翅樓卻依舊毫無動靜。

張榮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看來....一切還是得靠自己啊....”嘆息一聲,他快步進入禪心文社,來到龔梳茵房前。

文社內人數不知為何,越來越少了。

上次他來,這裡還能看到三四人閒聊。

這次一進來,裡面就有一個打掃衛生的婦人,其餘一個人也看不見。

冬,冬,冬。

輕輕敲響門。

聞著門內隱約飄出的澹澹香氣,張榮方不知為何,忽然有種安心感。

‘這香氣和之前的不同了....’

他心裡捉摸著。

“請進。”龔梳茵的聲音才從裡面傳出。

卡察。

張榮方推門而入。

“打擾了。”他正聲道。

龔梳茵正端坐在珠簾後,盤膝,腿上放了一張長琴。

似乎正在調絃。

之前那個愛哭的小丫頭也不見蹤影,房間裡一時間只剩兩人。

“你受傷了?”龔梳茵忽地手指一頓,抬起頭來。

隔著珠簾,她的目光彷佛實質,注視到張榮方身上。

“姑娘發現了?”張榮方笑了笑,“抱歉,身上的藥味多少有些重。”

“不是藥味....你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協調。”龔梳茵低聲道。“就如這琴,聲身不同,琴心不和,便有了破綻。”

“姑娘也懂武學?”張榮方其實很早便想問這句話了,龔梳茵此人不簡單,他很早便看出來了。

能夠讓金翅樓的情報系統都查不出什麼破綻的人,背後沒什麼秘密,誰會信?

“會一點....”龔梳茵輕聲道,“但僅止於自保。”

“以姑娘的見識,若是當真練下去,必有所獲。”張榮方認真道。

他在這個距離,能夠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那心跳聲並沒有任何異常。

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健點罷了。

對方確實沒說謊,她或許真的只是會點。

“人生苦短,苦海無邊,武功一樣也是在苦海中掙扎,苦上加苦,這又何必?”龔梳茵回道。

她手指輕輕撫摸琴絃,宛如撫摸情人肌膚,溫柔而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