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瀚,並不明白,為什么張榮方又突然開始習練硬功了。

但道子天資橫溢,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也不好勸。

只是暗自將這裡的情況,記下,回頭飛鳥傳書,送回大都天寶宮。

到時候掌教自有安排。

此時華成英和張榮方,就在道觀的後面習武場裡,一個教一個學,不時定時用藥浴洗練錘鍊部位。

果然如華成英所言,張榮方身體強度很高,練起來進度極快。

鐵布衫一共也就六層,功法相對粗糙,在張榮方這裡,短短兩天,沒用任何屬性點,便輕鬆達到了前兩層的晉升要求,直接開始習練第三層。

而正在此時,之前見過一面的孫朝月,其父孫慶紅。

這位曾經的譚陽府督,卻在面臨著自己人生中極為重要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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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府。

一處偏僻院落中。

孫慶紅用著手絹捂嘴咳嗽著。

一抹鮮紅在白色手絹上緩緩染開。

“孫兄,伱看伱,之前的藥可有按時服用?怎么如今病情傷勢越來越嚴重了?”童浩存坐在院落石桌對面,面帶擔憂道。

他和孫慶紅是當年的密友,如今收留孫家,也是他一力承擔,扛下所有非議。

說起來,對於孫慶紅而言,他確實是孫家的大恩人。

孫家欠他的人情太大了。

只是讓孫慶紅有些疑惑的是,童浩存自從半年前開始,便不怎么再來這個院落。

怎么前不久來了一次,今天又來了一次。

“童大哥有什么事就直說好了。如今我孫家還能保全至此,多虧了童大哥一力相助,這份情誼,我孫慶紅銘記在心!”

“孫老弟,唉……”童浩存長嘆一聲。“伱啊伱,有什么心事就喜歡一個人悶在心裡。之前被騙那次也是,伱要是早和我詢問一二,又怎么會如此?”

他抬頭看了看對方臉色,發現孫慶紅臉上只有疑惑。

“老弟啊,這次老哥我是來找伱求助的。”

“求助?童大哥何出此言?”孫慶紅詫異道,“我如今一身傷病,妻子失蹤,家財耗盡,只剩下一個女兒一個老僕相依為命。如何能助您?”

“老弟有所不知,前不久,我童家船隊,在西姆斯國港口,不知因為何事,招惹上了當地總督,之後還是尋的大船主格爾薩出面擺平。

當時我們答應了格爾薩,回國後,便回報恩情,贈予他我童家寶鋒號上的所有瓷器。

可哪想到……”

童浩存再度嘆息。

“哪想到,那格爾薩回國後,便迅速變卦,不只要一船瓷器,而是要三船!”

“這……”孫慶紅也是愕然。

“之前我們也是在商量對策,可都一籌莫展。

這可是三船貨物,一旦真給了,那我童家怕是要傷筋動骨,這兩年的利潤全都要打水漂。這可叫我如何是好……”

“那格爾薩真是為人卑劣。唉……童大哥放心,只要用得上我孫慶紅的地方,儘管提。

只不過,我如今這幅身體,孫家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孫慶紅聲音慢慢低下去。

他如今身上傷勢因為之前延誤了最佳治療期,早已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