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何叔就他一根獨苗,這要是...唉,我可怎麼對得起你何叔臨死前的託付呀。”

李春根苦著臉。

李豐翻了個白眼,“爸,他都二十好幾了,難不成你還能管他一輩子,管他結婚生孩子?”

“那你得多累。”

“我還沒結婚呢。”

不就是想要個臺階下?給你給你,拿去拿去。

果然——

“你說的是,人要自己學會成長,我不能一直照看他。”李春根點頭道。

“不過,這事我還得提醒他一下,就當,就當是我為你何叔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至於他怎麼想的,那就是他的事了,我就一小小的隊長,能幫的實在有限。”

於是,李春根再次敲響了何老三家的大門。

他打算苦口婆心一番,然而這次竟連門都沒能進去,敲半天沒人應,也不知是沒人在家還是睡著了,抑或是某人根本不想聽他叨叨。

他:唉。

在門口說了幾句,搖著頭失望的離開了。

此時,村裡另一戶人家。

一鵝蛋臉容貌清秀梳著兩條長辮子的姑娘正拿著鏡子仔細照著,她看得十分認真,眉頭緊鎖,手指輕輕的按了按額頭那烏青的大包。

疼!

而且感覺短時間消不了。

還算是白的臉上脖子上也有不少淡藍色痕跡。

李海月咬了咬牙,真想不通那餘姝怎麼發現她的,還砸得那麼準,要不是她跑的快,肯定被抓個正著了。明明她半點聲音沒發出。

很謹慎。

何老三就是個不中看也沒什麼用的東西,給他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結果...想想都氣!

蠢貨!

幸好她趕緊衝到河邊把頭臉搓乾淨,否則...

“月呀,你頭好點沒,還疼不,我說你這丫頭也是,看個電影也能把自己給摔了,好在沒破皮,不然萬一留疤多不好,對了,剛杏雨她娘來家裡,說杏雨婚期定下了,是十月初三,想讓你給做一身結婚穿的衣服,還給兩塊錢的工錢,我想著時間還早,就答應了。”

是李海月的母親張桂花。

“行,我知道了。”李海月可有可無,“對了媽,昨天餘姝那事,有沒有說怎麼解決的?”

“沒聽到誰說。”

張桂花是真不知道,畢竟,村子還是挺大的。

再說,其實在村裡大多數看來,只要沒鬧出人命,那都不是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