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三沒躲過,捱了一腳紮實的,連滾帶爬起來,“叔,根叔,您...您這是幹啥呀,有話好好說。”

別一來就動手動腳的好麼,他今天夠慘的了。

真是倒黴。

“說個屁我跟你說!”李春根指著他吼罵道,“我告訴你,餘姝那丫頭鬧得滿村都知道了,那群知青全站她那一邊,你要是不怕坐牢吃花生米,馬上給她賠禮道歉,說是誤會一場,我再給你周旋周旋,這事興許就過了,否則,呵,你就等著他們去報案吧。”

“什麼?!”何老三瞪大眼睛,隨即嘻嘻笑道,“根叔,你這啥意思,我咋沒聽明白呢,那餘知青報案跟我有什麼關係,道歉,道什麼歉,我可不知道。”說完打了個哈欠,“叔,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家洗洗睡吧。”

他也要睡了。

那死丫頭下手忒狠的,一會兒他還得熱敷下呢。

抹藥...

不好意思太窮沒那金貴物事。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的!啊!你今個夜裡趁著大夥去曬穀場看電影跑到知青點搶錢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你還裝,你有本事把衣裳脫了,餘知青可說了,揍你揍得可兇了。”

李春根恨鐵不成鋼。

若非何老三死去的爹是他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這崽子又可憐,換了別人他絕不會管。

何老三:一臉懵比。

嘴巴張得老大,分明是聽到了極為震驚的事不敢相信,“搶、搶錢?我?她說我搶她錢?”

我勒個去!那死丫頭!

“難道不是?”

李春根到底還是更相信何老三,或者說,他更願意事態往對村子有利的方向發展。

“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講!”

就見何老三嘿嘿兩聲笑,那表情聲音,真的猥瑣,也難怪十里八村的姑娘都瞧不上他。

奸詐如斯。

何老三輕鬆的聳肩:“也沒什麼,覺得那餘知青長得挺好看的,這不我一大齡未婚男青年就...那句話咋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誰成想她把我當壞人了,又打又砸的,叔,我可慘了,你瞧瞧我身上的傷,疼得很,肯定是傷到骨頭了,必須得找她要醫藥費。”

無賴之所以是無賴,就是什麼事都要賴掉。

“真的?”

“千真萬確。”

“那餘知青脖子上的掐痕是怎麼回事?”

何老三:...

“這...”

李春根冷笑:“你就作吧,作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