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似乎要站起來,無奈渾身無力,重重的摔了下來,海蘭急忙扶她,“夫人,您小心!”

曲秋燕看了看床上的於氏,嫌棄的往後退了退:“怎麼了?”

“夫人不能走了!”海蘭把於氏扶好,抹了一把眼淚。

“什麼叫不能走了?”曲秋燕隨意的道。

“不知道,就是下半身沒力氣,最多扶著走幾步,現在只能這麼躺著,奴婢跟二老爺說了,二老爺那邊說給請大夫,可是到現在也沒看到大夫來,現在四小姐來了可太好了,四小姐去跟二老爺說說,再這麼下去,夫人的腿可怎麼辦!”

海蘭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伸手抹著紅紅的眼眶道,張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曲秋燕直接打斷了:“這事我會跟父親說的,母親,我今天來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曲莫影的母親和柳尚書認識的事情嗎?”

“越氏的事情?”於氏沒聽清楚,反問道。

“對,就是越氏的事情,她跟柳尚書認識的事情,你知道嗎?”曲秋燕又問道,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走了兩步嫌棄的把手中的紙條給了青菊,讓她上去遞給於氏。

於氏接過,看了兩眼之後,忽然大笑起來。

“母親,到底知不知道?”曲秋燕不耐煩的道。

於氏終於停了下來,許是笑的太厲害了,臉色看起來有幾分鐵繡之色,很是不正常,然後是用力的咳嗽。

曲秋燕的眉頭皺了起來,又往後退了一步,拿帕子在鼻子處抹了抹,她實在是不喜歡現在的於氏。

看起來又髒又亂不說,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灰敗的感覺,沒有一點子活力,連聲音都帶著一股子難聞的黴味。

如果不是除了於氏,不可能還有人會這麼清楚的跟她說起當年的舊事,曲秋燕是怎麼也不會過來的。

海蘭姑姑急忙上前替於氏輕拍後背,這才讓於氏緩了過來。

“越氏……越氏,我當年就覺得他們之間有事,偏偏老爺不相信……還說我多想了。”於氏的手緊緊的纂緊著手中的紙條,聲音咳的嘶啞,彷彿是連聲間都帶了黴變了的味道。

“母親,這事是不是真的?”曲秋燕放開掩著鼻子的手,再一次問道。

“自然是真的,當初我就覺得這位新上任的柳大人,對於我們府上的事情,過於的關心了一些,原來……原來,他跟越氏這個賤人認識這麼早,而且還私會,曲莫影這個賤丫頭,一定不是你父親的女兒,肯定是個野種。”

於氏笑的得意,用力的捂著瘦削的胸口,眼神零亂恨毒。

“母親,你……覺得是真的?曲莫影真的不是父親的女兒?”曲秋燕激動了起來,“你有沒有辦法證明?”

“這個賤女人,早早的就跟柳大人,柳大人娶的是齊國公府的女兒,在外面說什麼夫妻相和,其實是一點也不和的,我之前就有一次看到他們兩個的情形,這哪裡是夫妻相和的樣子,原來是越氏……”

於氏又“咯咯”的笑道,象一隻被拔了毛,垂死掙扎的雞。

“母親,你能跟父親證明嗎?”曲秋燕又往後退了一步,彷彿於氏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似的,離的越遠越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父親相信。

“這就是證據,這就是……有了這個,你父親就會相信的。”於氏得意非常,“我要見你父親,我要見你父親,讓你父親來見我。”

她說的理所當然,曲秋燕卻露出嘲諷的笑容:“母親,父親我是不能替你找來的,你得自己找,否則父親還得問我這紙條是哪裡來的。”

“你這紙條是哪裡來的?”於氏這才驚覺這紙條的來歷有問題,停下了笑,問道。

“是我撿的,在柳尚書府裡撿到的,母親說的時候,可不要說到我,否則父親又以為是我在裡面挑事,最近父親對我並不好,父親現在最相信的是曲莫影那個賤丫頭。”曲秋燕咬了咬牙,伸手拉起了自己的胳膊,“母親,你看,這是曲莫影害我的!”

胳膊上已經上了藥,但既便如此還是可以看到紅腫的水泡,面積又大,看著就知道燙的不輕。

於氏心疼的直哆嗦,自小到大,她就把曲秋燕捧在掌心裡長大,哪裡見過曲秋燕受這麼重的傷害,用力的拍了拍床沿,恨的牙齒都要扎進肉裡去了:“果然是個賤丫頭,是個野種,哪來那麼大的底氣折騰你。”

“母親,你只要把她從嫡女的位置上拉下來,父親就不會聽她的話了,更不會關著你,折磨我了。”曲秋燕半真半假的道。

於氏一聽,精神來了,連連點頭:“你先回去吧,這事我會跟你父親商量的,不會牽扯到你身上的。”

“母親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我怕父親知道我過來,就先回去了,等這件事了了之後,我再來接母親,說不得那個時候父親已經願意放母親了。”曲秋燕的話說的很好聽,聽得於氏連連點頭。

笑的一臉瘦不見肉的臉,看起來越發的象是鬼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