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一次安靜下來,裴洛安閉著眼睛,頭低下,失去的理智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一片清明,唯有眼底一點紅色,才讓人發現他方才心痛不已的落了淚

“殿下,奇烈皇子求見。”屋外傳來侍衛稟報的聲音。

裴洛安定了定神,就勢靠在這一處琴臺前,再次閉了閉眼睛,而後級緩的睜開了眼睛,推開面前的琴站了起來。

這一處是季寒月的舊址,他不願意在這裡會客。

方才的激動已經消失,他依舊是溫雅的一國太子,現在只是在懷念亡妻。

門外,奇烈皇子恭敬的站在門外,看到裴洛安揹著手大步走出來,急忙上前見禮。

“見過太子殿下。”

裴洛安揮了揮手:“二皇子不必客氣,今日怎麼到凌安伯府來了?”

“烈向來尊敬凌安伯,這次過來是想祭拜凌安伯,沒想到居然遇到太子殿下。”二皇子微微一笑。

裴洛安站定,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屋子,神色黯然:“這裡是太子妃未嫁之間的院子,孤每每想到太子妃的時候,都會來這裡看看。”

“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情深義重,烈自打進了大周,就一直聽人這麼說。”奇烈皇子感嘆道。

“到外面去說話吧!”裴洛安不置可否的道,轉身往外走。

奇烈皇子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外面的一處花廳,重新分賓主落座。

這裡也曾經是季寒月待客的地方,就在季寒月院子邊上

奇烈皇子聽說裴洛安在這裡,特意的過來見禮的,並且對奇雅公主的事情抱歉,抱歉奇雅公主當時的失禮。

裴洛安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搖了搖手,便和言悅色的問奇雅公主如何了。

奇烈皇子說,段夫人帶著奇雅公主去換了衣裳,英王妃方才也過去了。

“英王妃來了?”裴洛安皺了皺眉頭。

“早早就過來的,還和烈說了一會話,然後去看了太子妃的舊居。”奇烈皇子笑道。

英王妃去了季寒月的地方?

怪不得方才還燃著香,屋子裡彷彿有人活動的痕跡,想著他方才的那些誤會和激動,裴洛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真的不喜英王妃隨意的翻動季寒月的東西。

那些都是季寒月的,英王妃怎麼敢隨意的亂翻,她如今和寒月沒有半點關係了,又跑來凌安伯府幹什麼。

感應到裴洛安心頭的不悅,奇烈皇子又道:“英王妃很念先太子妃的舊情。”

“英王妃並不是曲氏女,和太子妃也沒什麼關係,她如今一而再的過來,還真是重情重義。”裴洛安緩聲道。

兩個人稍稍說了幾句話之後,奇烈皇子知趣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