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將軍府。

劉藍欣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嬤嬤,眼底湧上一股子怒意:“兩位嬤嬤這是何意?”

她伸手指著面前的一個禮盒,臉色越發的鐵青。

“我要嫁的景王,嫁過去的時候帶的嫁妝也是景王的面子,如果出現這麼一件物品,打的是我的臉,還是景王的臉,或者說打的是貴妃娘娘的臉?”劉藍欣冷哼一聲,眼底的憤怒幾乎壓不住,話衝口而出。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婆子是皇后娘娘的人,她這會就讓人把這兩個老乞婆拖下來,杖斃了!

“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不是老奴的意思。”兩個婆子對望了一眼,後木著臉道,“如果劉小姐覺得不對,可以進宮去向皇后娘娘進言。”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劉小姐要嫁的是景王,卻和季庶妃扯上關係,害得季庶妃出了大事,季太夫人病重,如此行為,就算是貴妃娘娘在,必然也會問責於劉小姐。”另一個婆子道。

“如果劉小姐一言孤行,恐怕會惹得皇上震怒。”前一個婆子接了一句。

兩個婆你一言我一語的,威脅劉藍欣,只氣得劉藍欣咬碎鋼牙。

她身上的事情現在有不少,太子大婚之日的時候,季悠然的事情,每一件都讓她頭疼,早知道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她當時怎麼也不會動手。

她只恨自己也是被人算計了的,卻又苦於找不到人。

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可以放在裡面,但不能放在最前面。”

她不得不隱忍下來,等她的實力和裴玉晟的混在一處,她看皇后還敢這麼作踐她。

“皇后娘娘所賜,又怎麼能放在後面,最多是放的不起眼一些。”一個嬤嬤道,這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

“好!”劉藍欣咬牙忍了下來,她不得不忍。

錦盒裡一柄玉尺。

做為戒尺的別用,分明表示皇后娘娘對她的不滿,這份不滿還要讓她公之與眾,又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劉藍欣只恨自己現在沒有手段,或則怎麼著也得和皇后死拼。

這是拿她的臉給皇后娘娘做面子了,可偏偏她又不得不應下來。

之前也派了人去景王府,向景王求助,偏偏景王不在,留下話說什麼事都等嫁過來再說,這個時候不應當起波瀾。

“那老奴這就去安排。”兩個嬤嬤臉色放鬆了下來,終於完成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就怕這位劉小姐抵死不從,皇后娘娘動怒起來,她們兩個也討不了好。

劉小姐能示弱,大家臉上都好看。

大婚當日,花轎後面還是留有三擔嫁妝的,特意留下的三擔嫁妝,也是為了保留民間送嫁的喜氣。

民間的新娘沒那麼多的嫁妝,也就不存在提前送嫁妝的事情,只在成親當天,讓嫁妝跟著花轎,一起送過去就行。

皇家的媳婦,身份尊貴,嫁妝又多,又貴重,當日送怕亂了,若是不小心弄錯了,或者弄壞了,可都是大事。

也應當,禮部的規定裡也是提前送的,只留下三擔跟著花轎,湊個熱鬧。

皇后娘娘的玉尺就放在當先那擔嫁妝裡,因為是皇后娘娘所賜,既便是禮再輕,再怪,也得留著最顯眼的地方。

才嫁入皇家,就得了皇后娘娘玉尺的賞,分明是對這位景王妃不滿意,或者說這位景王妃做了什麼讓人詬病的事情。

裴玉晟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特意派了人過來對劉藍欣說,當天他不便過來親迎,特意的提了皇后娘娘的玉尺。

劉藍欣又恨又惱的應了下來。

裴玉晟這是怕人以為皇后娘娘指的是他,所以避開了。

劉藍欣也想避開,但她避不開,這嫁妝是她的,必然會跟著她進景王府,一想到以後別人談起自己的這場大婚,最讓他們記得住的居然是皇后賜下的玉尺,劉藍欣就氣的連飯也用不下。

若他日她能踏上後位,一定要把皇后一族屠戮乾淨,以報今日之仇。

兩個婆子離開了,去替她佈置嫁妝,劉藍欣臉色鐵青的坐在花廳裡,心頭的火氣一陣陣的往上衝。

她素來嬌橫,既便到了京城也只是暫時壓抑下性子,而今被皇后這麼打壓,這口氣她覺得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當初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劉藍欣問,她既然不好過,也不能讓皇后娘娘好過。

不能拿皇后娘娘怎麼辦,但她可以把一些醜事給抖出來,當初的柳景玉,還不是太子妃,還沒有跟太子殿下訂親……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周全。”答話的是海青,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是已經能正常走路,走的稍慢一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