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內的丫環不少,有柳景玉自己陪嫁的也有太子府的。

這會也沒有其他人在,但柳景玉也不能自己就休息了,依舊靜靜的坐在床上,等太子裴洛安回來。

一個丫環進來稟報:“太子妃娘娘,劉小姐和景王殿下求見。”

柳景玉愕然的抬頭,不明白他們兩個這時候過來幹什麼,景王進來更是不合乎規矩。

但既然兩個人一起來了,她也不能把人給拒了,當下點點頭,她是新人,今天得保持著端莊、得體。

不是不能說話,但是不能多說,得舉止安靜詳和,這種時候其實並不是見人的好時候,但這會景王和劉藍欣過來,顯然是有事情的,難不成是那邊的事情牽扯到了劉藍欣,柳景玉的心頭不免一動。

進門的只有劉藍欣,裴玉晟沒有不知禮的出現在這裡,只在外面候著。

看到一身大妝坐在喜床上的柳景玉,劉藍欣握了握拳頭,然後緩緩放開,對著柳景玉深深一禮。

“太子妃娘娘,有人陷害我!騙我進了太子妃放置損壞的嫁妝的地方,看到太子妃娘娘的畫卷被毀,藍欣在此向太子妃娘娘請罪。”

“無礙!”柳景玉一愣,這說得和自己算計的怎麼不一樣?但她還是反應極快的吐了這兩個字,臉上含笑,落落大方。

“景王殿下的意思,害我的人會查,這事殿下也擔了下來,會送幾幅畫卷過來讓太子妃娘娘

挑選,太子妃娘娘覺得可行?”劉藍欣看著柳景玉問道。

柳景玉點了點頭,微笑,她不得不如此,這種時候其實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雖然不是一定不能說話,但是成親大婚坐喜床的時候,又豈是可以隨隨便便說話的,這不顯得新娘子太過於瓜噪了嗎?

柳景玉方才還覺得景王是懂規矩的,這時候只恨景王不懂規矩,恨的暗中咬碎了銀牙,這種時候帶劉藍欣來幹什麼,況且這事不是曲莫影嗎?曲莫影沒事?

握起的手上急的青筋都要迸起來了。

又是憋屈,又是急燥,事情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的,明明自己之前就安排好了的……

陷害曲莫影,她有更多的理由,之前所做的一切,環環相扣,也是為了今天,現在聽起來這事怎麼跟曲莫影沒有半點關係了?

這裡面發底發了什麼?

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白白的浪費了?柳景玉又急又氣,想吐血……

方才自己的丫環就進來了,可那會還有太子府的人,又不能跟自己明說,所以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妃娘娘寬厚,那藍欣先行告退。”見柳景玉挺好說話的,劉藍欣鬆了一口氣,這會也意識到柳景玉此時的狀態,看她想說不能說的樣子,心裡的惱怒稍稍減退了幾分,柳景玉看著也憋屈的很,這事看起來更不象是她做的了。

季悠然季庶妃,必然是她了!

一個庶妃也敢這麼張揚……

退到門外,看到揹著手的景王,劉藍欣急忙上前想跟他詳細的說說裡面的情景,卻見他已經轉身大步往外走,竟是沒理會她,知道他這個時候也不便在這裡多呆,但還是莫名的覺得委屈。

今天這事,明明最無辜的就是自己,可現在似乎到哪裡都是自己的錯,而且還不得不向柳景玉認錯。

柳景玉有什麼?不就是正巧太子妃之位空出來了,不然她算什麼?

曲莫影在東宮的一處假山的亭子上坐定,長玉長公玉拉著香容郡主到一邊去說話了,發生的事情,長玉長公主必然還得拉著女兒去一邊細問,曲莫影就找了這一處地方坐下賞景,也不再四處走動。

假山的山勢高,可以看到許多地方,目光所對處,季寒月當日的院子隱隱可見,唇角無聲的勾了勾,一片寒戾。

“小姐,會不會懷疑您?”雨冬壓低了聲音問道。

“懷疑我什麼?她前腳走進側門,我後面離開側門的,的確是沒有進正屋,時間上也來不及。”曲莫影淡淡的道,她和雨冬就在側門不遠處,看著劉藍欣進門後,就離開的,前後腳的功夫。

“那個掃地的婆子……怎麼不見了?”雨冬又問道。

她們出來的時候其實是遇到人的,這一處是偏了點,又是偏角的地方,但很巧,有一個掃地的婆子在後面經過,動靜不大,但還是被雨冬發現了,瞄到了婆子的背影,那會正是曲莫影出來的時候,之後鬧起來的時候,這個婆子卻是不見了。

雨冬原本是要提這麼一個婆子的,被曲莫影阻止了。

“不必,會查的,如果有……自然會有,不急!”曲莫影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道,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那一處空了的院子一角上。

假山外的一條小路上,一個丫環匆匆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