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香玉的拜訪驚動了整個凌安伯府。

誰也沒想到這位齊國公府的大小姐會過來,更沒想到肖海棠居然能結交到象齊國公府小姐這樣身份的貴小姐。

肖海棠親自到門口接了人到廳房。

齊香玉用了一口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直接開門見山:“聽說肖小姐那日看到一位小姐,衣著跟先太子妃的衣裳相仿,肖小姐還讓人暗喳了,具體情況如何,還請肖小姐說個清楚。”

肖海棠心裡雖然有些數,這時候聽她這麼直白的話,也有些慌,手指捏著帕子,放鬆下來,再握緊,再放鬆……

“我……的確是好象看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她嚅嚅的低聲道。

“真的和先太子妃的一件衣裳特別的象?而且這身段也有幾分象?”齊香玉皺起了眉頭,再一次問道。

府裡的下人都說凌安伯府上肖小姐也看到了這麼一個人,還私下裡讓丫環偷偷注意那位穿著和先太子妃衣裳有幾分相似的小姐。

如果這是真的,這位肖小姐還真的最有話語權,聽說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凌安伯府,和先太子妃必然是相熟的。

“很……很象……從背影看特別的象……我一看過去,還以為……正巧那衣裳又是當初太子妃喜歡的一套,在府裡的時候也穿過。”肖海棠強笑道,“看到有這麼一個人,特意的讓下人打聽打聽。”

“打聽到了嗎?”齊香玉盯著肖海棠的臉問道。

“沒……沒有,說是沒看到人了。”肖海棠搖了搖頭,抬起的眼裡滿是失望,“之後也一直沒有看到,卻不知道這位小姐去哪裡了?”

齊香玉沉默了一下,柳景玉請的那些小姐,她這裡也有備份的,但是一個男人可以混進來,一個女人難道不能混進來了嗎?

況且之後走的時候又亂,柳府也來不及應變,有三五成群走的,也有獨自走的,當初宴會最主要的是為迴文貼的幾位小姐主辦的,其他小姐都沒太在意,貼子是收全了,但是不是原來的幾個,齊香玉還真不好說。

“肖小姐這麼關心先太子妃的事情?”失望的齊香玉,找不到頭緒,沉默後忽然問道。

“不是先太子妃的事情,是……表妹的事情。”肖海棠的頭又低了下來。

“怎麼說?”齊香玉一聽她話裡有話,抬眸問道。

“那件衣裳,其實最初的時候,是給表妹挑的料子,但表妹挑了料子之後,親自動手和針線房的人討教,一針一線的把衣裳做起來的,是表妹送給太子妃的禮物。”肖海棠沉默了一下道,傷感的道,“可如今……都不在了!”

所謂表妹,就是季煙月。

“那件衣裳居然是季三小姐做的?”齊香玉也驚歎道,季煙月的年紀比她小了許多。

“表妹向來心靈手巧,學什麼象什麼。”肖海棠道。

正感嘆間一個丫環匆匆的進來,在齊香玉耳邊低語了一句,齊香玉一驚,眼睛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

“那衣裳真的是季三小姐所制?”

這話方才已經答過,這會再問就不同一般的意思了,肖海棠咬了咬唇,肯定的點了點頭:“是表妹所制。”

“如果這件衣裳再出

現在你面前,你還能認出來嗎?”齊香玉又問道。

“能!”肖海棠肯定的點頭。

“來人,去拿幾件衣裳過來!”齊香玉也是有備而來的,方才路上經過了一家最大的成衣鋪,特意的挑了幾位顏色相仿的衣裳,正巧柳府那邊也送來了找到的衣裳,放置在一處,讓丫環送了進來。

五件衣裳,相仿的顏色,乍看上去似乎是一樣的,但細看時才發現,不但顏色有些差異,連料子都稍稍有些不同,至於上面的繡工,更是不同。

肖海棠看過之後,點了點左手第二件衣裳:“就這件!”

說完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腳步後退,差點摔倒,眼眸瞪大的看著桌面上的幾件衣裳:“為……為什麼會有這衣裳,這……這不是太子妃的衣裳,可……可為什麼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齊香玉臉色也難看起來,相似和一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意思,季府的事情,也是一筆爛帳。

“對,是一模一樣的。”肖海棠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伸手在空中指了指衣裳,又指了指自己的丫環,結巴了一下,才把話理順:“你……你去段夫人……你去找段夫人,去太子妃的屋子裡找找這件衣裳,拿……拿過來看看。”

季寒月的院子如今天還儲存著舊時模樣,一應沒帶走的東西都在。

丫環急忙出去找段夫人,聽了肖海棠的傳話,段夫人就讓人去找,不一會兒季寒月的衣裳就被放置到了桌前,一模一樣的衣裳,細節處理的也很精緻,除了顏色稍稍有些差異,但這種差異如果不放在一些比較,根本比較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