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風傷心的哭道。

她這幾日也想的明白,如果她再跟著季庶妃走下去的話,這最後恐怕就是一條死路,明心說的對,她原本的主子是太子妃,太子殿下明顯對太子妃舊情難忘,庶妃娘娘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心想事成的季大小姐。

那個時候季大小姐說的是她會得到太子妃之位。

可現在,她的這個側妃的位置都沒保住,新的太子妃就要進門了,到時候必然會跟庶妃有爭鬥。

她要保全自己,唯有從先太子妃處著手。

“她……只要梳子?”裴洛安目光呆滯的看向空中,眼中一片哀色,手指用力的握緊這把梳子。

心口那裡彷彿被什麼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

為什麼……只要梳子?為什麼……不到自己的夢中來,她可以要的更多,自己也可以給她更多的。

“太子妃娘娘……只要梳子,其他什麼也不要……可能是……可能是一直念著太子殿下,這梳子……還是太子殿下替太子妃娘娘做的。”

斜風抹著眼淚道。

“她……她還念著孤?”裴洛安的聲音急切起來,眼神落在斜風的臉上,彷彿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似的。

“奴……奴婢這麼覺得的,否則太子妃娘娘為什麼不要其他,卻只要梳子呢?”斜風有些慌,看了一眼一邊跪著的明玉,見她神色雖然慌張,但卻對她點點頭,立時壓下心頭的驚悸,咬緊牙關道。

明心說的沒錯,自己現在要想活下來,唯有從這個方面著手。

太子既然願意說太子妃的事情,就不是對太子妃沒有感情的,她之前的路是走錯了,以為一心靠著季庶妃,就可以登上青雲之路。

這路還得跟在太子妃的身後走,也唯有太子妃可以讓太子殿下念些舊情。

“她……難道會原諒孤嗎?”裴洛安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帶著幾分蒼茫哀色,聲音很低,幾乎是自言自語的。

但這屋子裡很靜,唯有他的聲音,其他人又豈會聽不到。

明心下意識的一慌,急忙低頭,總覺得這話裡有話,似乎是一些自己不應當聽到的事情,這會更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太子注意到她。

“殿下,太子妃生性溫和端莊……又一心一意的對著太子殿下,又豈會怨恨太子殿下。”斜風哭道。

有些事情,就是她和季悠然一起做下的,但這會她跟季悠然利益不同,自然也不會幫著季悠然隱瞞。

“她……她一心一意的對孤嗎?”裴洛安低聲道,頭低了下來,臉上神色不明。

“太子妃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對您了,太子妃對您的心意,唯天可表,又豈會不對您一心一意的。”斜風哭訴道。

“那……有一天,她和景王在一起……靠在一處說話,是什麼意思?”裴洛安喃喃的道,抬起的目光陰冷的注視著斜風,彷彿眼前的斜風就是當初的季寒月,這話他當時沒問,之後也沒問,卻一直梗在他的心上。

他居然看到季寒月和裴玉晟兩個頭靠在一處說話,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亭子裡說話,不顧男女之別,不顧兩個人份屬的關係,居然……居然敢在一處說著悄悄話,之後他也旁敲側擊過,表明厭惡裴玉晟。

季寒月居然還勸自己跟裴玉晟搞好關係!

果然,季寒月和裴玉晟兩個有私情!

手中的梳子被他用力的捏著,梳子上面的琴身幾乎要被折斷,眼底一片腥紅。

“太子妃娘娘和景王殿下?這……這怎麼可能……您說什麼時候,奴婢跟您解釋。”這話以前斜風是不敢說的。

那件事情,庶妃有份,她也有份,如果不是她端上去的茶水,太子妃娘娘不可能暈睡在亭子裡,至於太子殿下,卻是季庶妃引過來的。

現在她和季庶妃的利益不同了,那就別怪她把當年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告訴太子殿下。

“就在亭子裡,那一日……景王過來,孤來的晚一些……正巧看到他們兩個……”裴洛安咬牙切齒的道,至今想起來,他都憤恨不已。

裴玉晟曾經在自己面前數次提起季寒月的好,那個時候他還得意了許多,比起柳景玉,季寒月的確要好許多,背景也強大,裴玉晟必然是羨慕的,可他卻沒想到,兩個人居然生了曖昧,而且還……而且還……

這讓他這個堂堂太子的臉往哪裡擱,他又怎麼會忍得下這口氣。

“亭子裡,景王殿下過來……太子妃也在?”斜風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忽然之間悟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說景王殿下和太子妃一起被人陷害,暈睡在亭子裡的那件事情?那一日太子殿下也來了嗎?奴婢一心一意的顧著太子妃,沒注意到您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