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顏世華和沐煊揚的事件涉及到車行,給社會和顏氏帶來惡劣的影響,引起了公眾的關注,因此公開開庭是免不了的,也是當地的公安機關和法院經過商討一致做出的決定。

開庭那天,顏父和米父起的很早,這段時間,米父一直住在顏父家裡,房間安排在二樓,朝南的帶陽臺的大房間,室內採光條件不錯,其他方面準備的很充分。

畢竟米父很多年沒有回國,顏父為了迎接他特地按幾十年前的裝修來佈置,知道米父有看書的習慣,提前還買了一個新書架。

兩位老人在各自的子女陪伴進了法院,坐在聽眾席上,沐煊揚和顏世華作為被告人還沒有上來。

“煙雨,他們兩人什麼時候出來?該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狀況吧?”顏父望了望手腕上的手錶,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顏煙雨知道父親著急,低聲安慰道:“爸,離開庭時間還有一會,再等等吧,他們應該很快出來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左邊的側門一開啟,沐煊揚和顏世華先後在警官的陪同下走到了被告席上,他們低著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上的手銬磨得很逞亮。

顏父一見到自己的弟弟,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他怎麼比我還老了很多呢?”

顏煙雨望著被告席上的叔叔,頭髮幾乎全白了,面容顯得有些憔悴,看樣子在監獄的生活並不是很好過,主要還是受到良心的譴責。

“爸爸。”顏欣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眼裡泛著點點淚花,她心裡早就不恨自己的父親了,看著衰老的不成樣子的父親,感到很心疼。

顏世華聽到女兒的聲音,並沒有抬起頭來,身體如電擊一般顫抖了一下,顏煙雨看到了他臉上似乎有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想必他是聽的到的。

之後,法官向在座參加旁聽的公眾宣讀了兩人的案件,顏煙雨他們靜靜地聽著,只是四周發出了些許憤慨的聲音。

“姐,你說我爸他會判的很重嗎?”顏欣在一旁小聲道,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握了握她的手,感到冰涼冰涼的溫度,顏煙雨才開口,“嗯,你爸做了很多錯事,身上揹負著兩條人命,重刑怕是免不了的。”

顏欣聽罷,心裡感到非常難受,想不到上次見面是父女兩人最後一次談話,法庭結束之後恐怕會陰陽兩隔。

“顏欣,你別難過,這是你父親應該受到的懲罰,我們是幫不了他的,只能學會接受事實。”

微微點了點頭,顏欣強忍難過,“堂姐,我知道,可是我心裡為什麼感到很難過,我好捨不得離開爸爸。”

“好了,案件已經宣讀完畢,被告人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顏世華抬起頭,顏煙雨這才看清了他整張臉,真的是蒼老了不少,皺紋爬滿了他的臉,像一把刀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痕跡。

“法官,我認罪,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另外,我還承認二十八年前,商場的一場大火是我放的,是我主謀的。”

在場的老人們對二十多年前的縱火案記憶猶新,當時抓了幾個混混,以為是他們聯合起來放的火,卻沒想到是有人早就預謀好的。

法官敲了下錘子,“安靜,各位請安靜下來。”

聽眾席上剛才還竊竊私語的人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