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淵始終不會相信段凌沒有想登皇位的想法,一心想把段凌置於死地。

段凌從段淵登基之後就沒了當皇帝的心思,他自知成王敗寇的滋味,但也厭倦段淵一次次出手相逼。

“段凌!你放肆!”段淵兩道劍眉深深皺起,氣恨難消一揮袖把案上的奏摺掃到了地上。

“段淵,這是你的江山,不是本王的。”段凌淡淡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再也沒有看過段淵一眼。

“段凌!終於一天朕要把你碎屍萬段!”段淵看著段凌的背影眼中的恨意深入骨髓。

林涼聽著管家稟告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什...什麼?太后傳我進宮?!”

管家猛地點點頭,忙不迭道:“是,宮裡面的人已經在前院候著了,就等著王妃隨他們進宮了。”

林涼回頭看了景信一眼,有些猶豫地說道:“景護衛,不如...你替我進宮?!”

景信與管家嚇了一跳,好像聽到了什麼要命的事連連擺手拒絕道:“不可,萬萬不可。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啊!”

林涼輕嘆一聲,自知逃不掉只好乖乖跟在管家後面慢慢渡步而去。

在林涼心裡宮裡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一不小心連骨頭都不剩。所有骯髒下作的事就發生在那個富麗堂皇的皇宮裡。

“王妃,別愁了。王爺不也還在宮裡嗎?”替林涼換下衣裳的微蓉提醒道。

“我知道啊,但是去太后宮裡王爺在不合適吧。”林涼有些苦悶地說道。廢了些功夫林涼才穿上繁瑣的宮裝。

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外披水藍色輕紗,微風吹過,輕紗飛舞,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斜插著一隻只掐金絲縷空孔雀簪,落下一串水白的碎珍珠。臉上略施粉黛,櫻唇不點即紅。

林涼撫了撫手中李太妃所贈的雲佩,略加思索還是放進了懷裡,到了前廳見到了太后宮中的幾位嬤嬤,太后貼身嬤嬤向林涼行了禮,說道:“王妃,這就隨老奴進宮吧。”

林涼頷首,道了聲有勞,便上了那進宮的馬車。

林涼低著頭心裡有些不安,心裡頭全都是待會要講的話不該講的話。馬車外馬蹄聲噠噠地響,胡思亂想到有些神志不清起來。

姑奶奶完全不想進宮啊好可怕啊!林涼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林涼被丫鬟扶下了馬車,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塞進一頂小轎,抬著往太后的永壽宮走去。

永壽宮裡,保養得宜此時正端著茶的太后冷冷看了一眼下首坐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皇后說道:“哀家要見哀家的孫媳婦,你來做什麼?”

本應該母儀天下的皇后此時卻穿著大紅華貴金絲無邊裙,蔥白的手指染著竇紅的指甲,端著茶慢慢喝著,媚眼如絲回答道:“本宮也想見見這平王妃呢。”

太后冷哼也不跟她多做計較,轉眼看到殿外走進來腳步有些躊躇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地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