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階級森嚴,卻經常會發生下克上的事件。

沒有城主之令,普通玩家一旦進入城主之座,就會被NPC視為忤逆。

這也是為什麼古斯塔夫的管理層驅使大量未滿10級的玩家充當炮灰,強攻城主之座的原因。他們把精銳的那幾支隊伍分佈在連線法師塔、中央之塔與通靈塔的城垣上,準備等待林凌他們把NPC都殺得差不多了,再衝入中央之塔。

愛恨糾葛用手弩射斷吊繩,降下沉重柵欄鐵門,封住了中央之塔的下層入口。

柵欄鐵門的耐久值高達數十萬,古斯塔夫就算調集最為精銳得那批法師術士一起轟炸,也要炸上足足半小時,才能炸開這堵門。

林凌從信使的揹包內取出兩個無盡水袋,分發給醉無酒和草莓鼻。他取出紙和筆,寫了一張字條放回信使的揹包,同時問愛恨糾葛要來無盡水袋,把自己的無盡水袋和愛恨糾葛的無盡水袋一起放進信使揹包,讓它送去萊茵城的釀酒作坊,找金手指何塞。

醉無酒和草莓鼻拔出木塞,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讓他們明白林凌想要幹什麼了。

“每個水袋裡都有100個單位的櫻桃烈酒,等一下,你們用它來配合我。”林凌抽搐了幾下面部肌肉,總計200個單位的櫻桃烈酒,成本就將近30個金幣,如果把它們放到市面上賣,即使是無瓶的散裝櫻桃烈酒,單價也要80銀幣。

也就是說,林凌為此損失了大約160個金幣。他要那些將他們驅趕進中央之塔的卓爾與亡靈付出相同的代價。

櫻桃烈酒最初是被作為一種鍊金藥劑開發出來,它並不像一般的高度酒,遇火只會燃燒其中的酒精成分。

櫻桃烈酒遇火後,會炸裂出如同櫻桃一般色澤的紅光,並持續燃燒,每一單位的燃燒時間不會低於8秒,期間每秒對周圍的物體造成10-20不等的火焰傷害。

草莓鼻和醉無酒點了點頭,他們也清楚櫻桃烈酒的市價,心知林凌這次是大出血了。

“說一下待一會的行動路線。”林凌取出地圖,指著中央之塔內部一條呈螺旋狀上升的樓梯道,“這條樓梯的入口在走道盡頭的儲物室後方,只要找到機關我們就能進去,愛恨糾葛,你先行一步,去找機關。”

“沒問題。”

愛恨糾葛遁入潛行,小心謹慎地繞開走道內的卓爾邪劍士。

林凌並不擔心愛恨糾葛會被NPC發現,NPC也和人一樣,都喜歡用自己人。地城領主、蜥蜴騎士格瑞德是一個卓爾,他的部下親衛大多也是卓爾,只有少數幾個亡靈巫師在他的麾下擔任幕僚,駐守於法師塔。

“樓梯每上升一層,都會有個平臺,上面應該放著防守用的大型器械,你們別看我,這玩意只有NPC技師會用。”林凌指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著投石車的平臺說道,“草莓鼻你和醉無酒衝三層平臺,把酒全部倒下去,注意風向,如果風向不對,你們沿著平臺繞上半圈並通知我,我會用炎爆術點燃那些酒。”

“明白。”

草莓鼻心知林凌選擇他和醉無酒執行這項行動,是考慮到了他們身穿的都是防禦較高,並且每一個部位必然都會附帶體質屬性的鱗甲,生命值與護甲值是五個人中最高的兩個,頂得住攻擊。

“禪師辛苦下,等一下你和愛恨糾葛的任務就是帶領你們各自的衛戍守衛清楚塔內的小怪,不管什麼小怪全部殺死,草莓鼻你和醉無酒的衛戍守衛設定為主動攻擊,放在樓梯入口,不要讓小怪進樓梯。”

林凌說著,一拳砸在中央之塔最上方的領主之巢上,自信滿滿地道:“只要拿下地城領主,勝利就會屬於我們。”

“零大,我找到了機關。”潛入走道盡頭的愛恨糾葛終於找到了機關。

“待在那,不要讓可能經過的卓爾術士發現了。”林凌注意到集結哨結束了冷卻,他又等了幾分鐘,等到所有人的集結哨都結束冷卻後,發出了命令,“行動。”

集結哨同時被吹響,他們紛紛召喚出各自的衛戍守衛,對過道內的卓爾邪劍士發動攻擊。

卓爾邪劍士的平均等級與衛戍守衛相同,都是13級。他們的相遇可謂是旗鼓相當。

草莓鼻一馬當先用出衝鋒,協助衛戍守衛清理出一條道路。

愛恨糾葛趁機啟動機關,儲藏室內的貨架緩緩降入地面,露出了可供一人通行的狹窄門戶。

“你們先走。”

林凌推了把守望禪師和醉無酒,自己留在隊伍的後方,對著尾隨前來的卓爾邪劍士張開五指。

寒冷的光輝在他的掌心內迸發。

暴風雪!

轟鳴地旋轉雲團覆蓋整個過道內的天花板,破碎的冰片從中如雨一般射下,擊打在卓爾邪劍士的身上,每一秒都會造成140點左右的寒冰傷害。

破碎的冰渣將走道的裝飾全部摧毀,卓爾邪劍士們在暴風雪的打擊下步履蹣跚,每過幾秒都會倒下一個。

一個暴風雪引導結束後,林凌未等寒冷的光輝從掌心中散去,又施放出第二個暴風雪。

第二個暴風雪將那些在第一個暴風雪中殘活下來的卓爾邪劍士全部殺死,地磚與牆壁上到處懸掛著冰晶一般的凝霜,偶爾可以看見一些破碎的布片、毀壞的畫框與小半截蠟燭一起冰封在地,敘說著這裡曾經有過的華貴。

他看了一眼寂靜無聲的走道,滿意地轉入螺旋階梯。

三隊衛戍守衛在他的身後並排在螺旋階梯的入口,堵住了入口,為他們保駕護航。

扶著螺旋階梯的扶手,林凌漫步往上走去。

一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具僵冷的卓爾潛伏者屍體。他來到一個瞭望孔前,望了一眼熱鬧的城垣,和更熱鬧的城主之座廣場,從揹包內取出剝皮小刀,劃破一具屍體上的布料,拋下平臺。

風,攜帶著布料往人群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