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個線索,許青與寧炎離開了朝霞山,那具粉碎的傀儡,也被許青收走。

因此地不可傳送,朝霞山一樣如此,所以他們二人一路疾馳,向著郡都趕去。

路上寧炎多次張口想說些什麼,可看見許青面色始終陰沉,他害怕之下,沒敢去問詢,不過心底的複雜,即便是到了現在,還是翻天覆地。

實際上在十腸樹那裡,他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心頭無比疑惑,隱約有猜測,但這種猜測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事後也有遲疑,可之前許青那熟練的一拍,讓他覺得魂都被拍了出來。

“那個咬我的,一定是陳二牛,這傢伙莫非是瘋狗不成,不但咬我,最後還要去咬天道,活該崩潰的就剩下個頭顱!”

寧炎心中悲憤,但卻無可奈何肚子上的藤條他認識,也清楚此物極難清除。

另外他這三天在朝霞山與執劍者溝通,知曉了郡守死亡,聖瀾族入侵,心頭的震驚極為強烈,與此比較,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點事,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許青的速度全面爆發,終於帶著寧炎穿梭了朝霞州以及與郡都的中間區域,踏入到了郡都的範圍內。

在這裡,許青也沒必要繼續遮掩蹤跡,找了個傳送陣,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郡都。

他離開時,郡都人心惶惶,暗藏混亂。

此刻歸來,許青立刻發現了不同之處,雖西北戰線全面告急,形勢一片危機,封海郡防線時刻會崩潰。

可郡都的人族明顯在狀態上要比之前好了很多,雖還是帶著對未來的恐懼,可卻多了一些希望。

甚至商鋪也都近乎正常,一切井然有序,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戰爭帶來的摧殘。

離開傳送陣,走在街頭的許青,透過四周人群的談論,以及每隔一段距離就存在的郡制修士的呼喊,大概知曉了緣由。

“大家不要慌亂,不要哄搶,郡丞大人已經說了,執劍宮以及我人族所有宗門勢力,都在前線正護衛山河,在守護我們封海郡。”

“而且郡丞大人也明確告知,我人族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危機將被鎮壓化解,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在此期間,任何作亂,任何抬高物價的行為,都要被嚴懲!”

“不必驚恐,天不會變,也起不了亂子,這幾日四周幾個外族,不是被郡丞鎮壓了嗎,況且郡丞也說了,宮主正在前線護衛我等,我們不可內部添亂!”

隨著前行,許青心神也升起波動,郡丞留守的這段時間,顯然做了很多事情,而許青身後的寧炎,此刻看著四周,聽著話語,他的心中一樣波瀾萬丈。

幾乎在許青歸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剛剛來到執劍宮,就立刻接到了郡丞的傳音。

“許青?我接到了宮主的法旨,讓伱從戰場歸來處理軍務,你先來我這裡一趟。”

許青深吸口氣,他知道事態緊急,於是安排寧炎與留守執劍宮的執劍者在一起,都劃到自己的書令司後,他自身來到了郡丞府。

郡丞府內外,郡制之修眾多,來來往往,一片戒嚴的同時,大量的任務被郡丞釋出下去,由郡制修士完成。

許青的到來,立刻就有人通報,很快他就在郡丞殿內看見了郡丞。

對方比他在離開時看起來憔悴滄桑了很多,目中都是血絲。

此刻正從身邊一個老奴手中接過丹藥,看了眼後放在一旁,沒有立刻吞下。

一般來說修為到了這個程度,是很難出現這種疲憊之態的,除非是心神的壓力,才可以無視修為讓一個人這般心力憔悴。

“郡丞大人這段時間肩負一郡內務,內要安穩,外要調和,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壓力極大,甚至曾經神魂的舊傷也都有了復發的徵兆,偏偏丹藥又不能多吃……唉。”

郡丞身邊的老奴,看到許青後,輕嘆一聲。

“休要胡說,我不吃是以因丹多無益,我的舊傷我自己清楚,無礙。”郡丞皺眉,喝斥一聲,向著許青開口。

“許青,近期我接到多州執劍廷告急之事,已有五州執劍廷在一些大族的推動下,被散修佔據,宮主說的對,這些大族,罪該萬死!”

“我可借你郡制之修,配合前去解救。”

郡守望向許青,沉聲開口。

“另外我之前接到了宮主的法旨,前線慘烈,死傷無數,所需兵力與物資巨大,我會想辦法,你若有什麼方法,也可和我說,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