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彬軒微笑著說:“芷菡,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能狠得了心的人,想不到他這麼快將童氏的地皮也收購了,可是你怎麼會有把握他一定會願意拿全部的地皮售出,只為得到那一塊地皮呢?”

“因為我知道,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而裴君浩尤其傷得深,他是不會捨得動他父母墳地的。”

她自己就失去了父親,她也親眼見了裴君浩的失去父母后的痛苦、悲憤和傷感,早在十五年前他就知道,她完全有把握他會按她所要求的做。

果不其然,一週後裴君浩與慕芷菡再談。

如慕芷菡所想的,經過再三交涉,最後裴君浩不得不讓步,他只能要求對方在價格上稍微提高,總算一直的心血沒有完全白費,但對於諾大的裴氏來說,興這麼大的工得到這麼一點利潤,得不償失,真正與白費無異。

在新區這個幾年來就籌劃的工程上,裴君浩大敗於慕芷菡和楚彬軒旗下,這讓自從接任裴氏總裁後一直風調雨順,一路滔滔的裴君浩來說相當於平地驚雷,打擊不小,更傷心的是,這個人是以前深愛著他的,而他至今仍然深愛的人。

在父母的墳墓前,裴君浩默然致哀,想起那次在這裡與慕芷菡表白,她如小貓般蜷曲在他懷中的情形,而現在,他卻再也見不到她小鳥依人的樣子,心裡如同被鋒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剮般痛疼。

她離他越來越遠了,遠得讓他甚至快要看不到她的背影了。

不,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他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她,紫薇妹妹永遠的失去了,再沒有她,他就是得到全天下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慕品文的墓碑前,裴君浩穿著一件咖啡色的風衣,高高的領子筆挺豎起,秋風將他的風衣衣角高高掀起,飛舞起來,他面對墓碑,面色凝重。

後面站著穿著一件亞麻條紋西服,面色溫和的楚彬軒,兩人在秋風中佇立著。

“楚少,我希望我們能開誠佈公的談談。”

沉默片刻,裴君浩用誠摯的口氣說。

“談芷菡嗎?”楚彬軒並不迴避。

“是的,我愛她,直到現在!”

楚彬軒冷哼道:“你欺騙了她,利用了她,侮辱了她,我唯獨不知道你愛她!”

“楚少,很多事情你和芷菡對我有誤會,我承認我對芷菡有過傷害,但後來我悔悟了,而芷菡,她也深愛著我。”

“你是梁曼茹的丈夫。”楚彬軒提醒。

“我不久就要與她離婚了。”

“那是你的事。”

“楚少,至少我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我對芷菡的愛是光明正大的,我不想偷偷摸摸,在我離婚的那一天,就是我要向你宣戰的那一天,你必須接受我的挑戰,我在她父親的墓前起誓,我從此會好好珍惜芷菡。”

“我不需要接受你的挑戰,芷菡她過去也許愛過你,但是她現在愛的人是我。”想起芷菡曾受到的屈辱,楚彬軒決定好好氣氣裴君浩,為芷菡出一口氣。

“我們日同三餐夜同宿,恩愛無比,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兒子嘟嘟,他胖乎乎的,可愛極了,我和芷菡過得非常幸福。這些原本也許你是可以擁有的,但是你自己把它拱手讓給了我。”

最後楚彬軒甚至笑吟吟地說:“我要感謝你,裴總,是你把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送到了我的身邊,只等芷菡把慕氏振興起來,我們就會回英國舉行結婚。”

楚彬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重的鐵錘,狠狠的對著裴君浩的心臟砸了下來,他感覺到他心中的血液正一點點的流出來,他渾身越來越虛弱,彷彿真的失血了一般。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與曼茹離婚,我要再親手把她接回來。”他轉身,給楚彬軒留下沉重但堅定的聲音。

慕芷菡接到楚彬軒的電話,來到父親的墓碑前,見墓碑前綻放著兩大束鮮豔的花。

“彬軒,還有誰來過?”慕芷菡問。

“裴君浩來過了,芷菡,裴君浩與我見了面,我覺得我們也許真的對他有誤會。”想起裴君浩沉痛的樣子,楚彬軒有些相信裴君浩的話。

“誤會?不,父親掉下懸崖不是誤會,他讓我在別墅等他,可等到的是他與梁曼茹盛大的婚禮也不是誤會。”

“可是他真的很痛苦,芷菡,不然他不會在我們走後每年都來悼念你的父親。”

剛才聽管理員說,裴君浩每年都會多次前來慕品文的墓前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