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邪一笑,對著她吐著濃濃的酒氣說:“你要和我談信任的問題?”

她有些不明白,談信任怎麼了?相愛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理解和信任嗎?不過,聞著他吐著的酒氣,她有些反胃,看來是小寶寶在肚子裡抗議了,看來現在還真不是談信任的時候,先讓他醒酒了才行。

“你醉了,早些歇息吧。”她伸手想要將他扣著她下頷的手拿開,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踝。

“既然談了,可不能半途而廢。”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踝,一手扣住她的下頷,對著她嬌美的臉冷笑。

她無奈的坐下,將手從他手中掙脫,問:“那你說,為什麼說好等我去接你出院,卻早早跑出去喝得一踢糊塗?”

“問得好!”裴君浩嘴角一揚,醉眼迷朦的盯著她美麗的大眼睛,眼前閃現出當年的小紫薇第一次看見他時的眼神來,突然柔情的伸出手來輕輕撫在她長長的睫毛上。

她閉上眼睛,只聽他輕輕吻在她如梳子般的睫毛上,濃濃的酒氣呵在她的臉上。

“芷菡,我們曾經那麼相愛,我為了你可以忘記仇恨,你為了我可以付出生命,我本是最沒有理由質疑你的,是不是?”

他動情的撫在她嫵媚的臉上,她永遠那麼動人,從她第一次在他最危難的時候伸手相助,從他把她當成一顆復仇的棋子,到他為她可以放棄一切的現在,可是,她的心他似乎永遠都無法摸透,她的深情,她的大度,她的坦然,似乎都是一個個看不見的陷阱,讓他時而深陷,時而困頓。

而現在,她竟然把做為男人最不恥的事情加諸於他的頭上,而她竟還能坦然的面對他,她究竟是怎麼樣做到的?

“君浩,都過去了,我不是已原諒你了麼,就為著這個,你喝成這樣,你傻不傻?”她以為他還在為自己的錯誤自責,柔情百許的輕撫著他因酒後而青紫的臉,嗔怪道:“以後可都不能喝成這樣了,下不為例。”

“過不去了,這次再也過不去了。”他痛苦的搖頭。

“你說什麼?”她不明白的看著他痛苦的神情。

“我說過不去了,我可以原諒你一而再而三的縱容你的父親,我可以原諒你偷走我的機密檔案給你的父親,我可以原諒你一切的背叛,只這一件不行,不行!”

他突然暴怒的捧著她臉頰,臉部因痛苦而扭曲,雙手使勁的搖晃著她,狂叫著:“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

“君浩,我要告訴你,我父親與彬軒簽下合同,我一無所知,都怪我,沒有留心這些事,還有你的機密檔案,我沒有盜去給父親,如果不是你昨天發燒說些胡話,我對這些一無所知。”

她還不知道,他所說的這一件,並不是前面列舉的。

“那些都可以不重要,就算是你做的,我都可以慢慢想通,他是你的父親,你維護他我可以接受,可是芷菡,既然楚彬軒於你這麼重要,你為什麼當初要離開他回到我身邊,是一時衝動,感情用事?你現在後悔了,所以你們舊情復燃?”

慕芷菡越聽越糊塗,他糊塗了,可能昨晚燒了一晚,把腦袋給燒壞了,她想。

“君浩,你說什麼?”她皺眉問。

“我說什麼?我說你為什麼會與楚彬軒懷上這個小雜種!”裴君浩一把將慕芷菡掀倒在沙發上,怒氣衝衝的發問。

“你說什麼?你說嘟嘟還是......?”慕芷菡悲哀的看著他,他到現在還懷疑她?他一直就懷疑她嗎?

“嘟嘟?”他突然諷刺的一揚唇,“你倒提醒我了,嘟嘟也是他的嗎?你的心一直就在他的身上對不對?那你當初回來為什麼?如果為了你慕家的家產,我不是都還給你了嗎?你為什麼要回來?是要報復我?抑或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一開始只是無奈的自我保護?到後來,就只是為了向我報復?”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的刺進她的心中,讓她痛得無力吐出一個字來,半晌,她才悠悠吐出一句:“原來你一直就不相信我,當初讓你去做親子鑑定,你說不必,現在你竟然懷疑我!”

“懷疑?你與他一直藕斷絲連,你對他一直難以忘情,你差點回倫敦與他結婚,他為了你離開新婚的妻子回到賓汾市,而現在,你竟然懷上他的孩子,難道不是事實?可是為什麼?你總得讓我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他雙手死死夾住她的雙頰,她哪還能說出話來,只那樣無助的看著他,雙眸盈滿了無盡的絕望,她雙眼一閉,掉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你哭什麼?哭的應該是我。我才是那個應該哭的人。”他將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猛的甩到了大床上。

“好。”他說:“你不能把心給我是嗎?也好,你的心是他的,可你的人現在還是我的。”他的唇湊在她的耳畔,輕咬她的耳垂,一字一句的話,彷彿要刻在她的心裡。

他說:“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要佔有你的身體,每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