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賢駕車前往的方向正是項燁和蒙蘇要走的方向,可項燁卻沒有提出與他同路的要求,他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直到韓賢架著的馬車在他視線裡消失,他才對蒙蘇說道:“我們也走吧!”

在返回陳留的路上,項燁不時的來到馬車前朝車內的李鑫蓬望上一眼,在韓賢為李鑫蓬敷過藥之後,他的臉色明顯的有了好轉,蒼白的臉龐漸漸也浮現出兩抹紅暈。

“你為什麼不把他留下?”當項燁再次來到馬車前,探看車內的李鑫蓬時,蒙蘇向他問道。

項燁微微笑了笑,對蒙蘇說道:“人各有志,我們不能強迫他,你說是不是?”

“可是他的醫術如此高超,若是留在你身邊,將來也是個助力。”蒙蘇揚起馬鞭,虛抽了一下對項燁說道:“就這麼放他走了,實在可惜,他若真的隱居起來,如此高明的醫術便會被埋沒,實在可惜!”

“他不會一直隱居下去的。”項燁的眼睛看著前方悠悠的說道:“醫者父母心,如今正逢亂世,世間之人傷患頗多,作為醫生,他不會眼睜睜看著的。”

蒙蘇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說了句:“天下之大,無良醫者也頗多。”

“哦?”項燁側頭看著蒙蘇,他的眼角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原來這世上也有無良醫者,我以為只有我的家鄉才有那些只會抬高藥價從中謀取暴利,沒錢便眼睜睜看著病患死去,昧著良心從患者手中騙錢的無良醫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也有。”

項燁的話讓蒙蘇愣了一愣,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無良醫者也不過是無錢不給抓藥,還不至像你說的那般讓人聽了就毛骨悚然。你的家鄉到底是何處?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地方!”

“不說那些讓人感到蛋疼的事了。”項燁衝著蒙蘇擺了擺手說道:“韓賢絕不會是那種無良醫生。只有潛心醫道的人,才會擁有如此高明的醫術,這種人必然是心存仁慈,懷著濟世天下的理想學的醫術。他如今要隱居,原因只是一雙小兒女無處安置,將來天下紛亂,死傷、患病者甚多,他必會重回塵世,以一雙妙手濟世活人!”

蒙蘇聽了項燁的話後,微微搖了搖頭,她對項燁所說的這些並不十分贊同,既然韓賢已經決定隱世,再出現的機會必然十分渺茫,即便將來真的出現,天下英雄眾多,又怎知他會投於誰的帳下。

第二天晌午,項燁和蒙蘇趕回了陳留。

他們返回軍營的時候,除了石磊不在營房,白阜和衛風都在。

把眾人喚到營房,看著空出來留給石磊的位置,項燁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石磊如今正沉浸在呂雉給他帶來的溫柔鄉中。項燁很清楚,最是醉人美人懷,在石磊與呂雉打的火熱的情況下,想要讓他清醒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石磊又去了?”在路上,項燁已對蒙蘇分析過李鑫蓬遇刺的根由,見石磊不在營中,蒙蘇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走到項燁身旁小聲問道。

項燁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石磊也是男人,男人在女人的面前是毫無免疫力的,這也怪不得他!”

蒙蘇撇了撇嘴沒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項燁一眼。

“將軍,今日一早項清來過,讓我們傳話給你,說項羽將軍請你過去一敘。”白阜把李鑫蓬抱到榻上,轉回頭對正感到悵然的項燁說道。

“知道了!”項燁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他正要朝門口走,一旁的衛風又說道:“今天一早,沛公也派了人來,他是要請蒙將軍前去,同樣說是有要事相商。”

“劉邦叫蒙蘇去做什麼?”項燁皺起了眉頭,手捏著下巴,心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祥。

白阜和衛風都搖了搖頭,白阜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來人並沒有說找她前去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