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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圓睜著眼睛瞪著圍在身邊的王儃等人。

王儃很清楚,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他們必須快些行動,殺了臧妎之後趕緊撤離。

“臧妎在哪?”一柄匕首抵在軍官的咽喉上,王儃壓低了聲音向他問道。

燕軍軍官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驚恐的瞪著手持匕首的王儃。

“你敢叫出聲,我馬上把你的脖子割斷!”王儃小聲的威脅了軍官一句,伸手把他嘴裡的布拽了出來。

嘴裡的布被拽掉,燕軍軍官果然沒敢喊叫,他強忍著大‘腿’上還汩汩流淌著鮮血的傷口帶來的疼痛,對王儃說道:“我若是說了,你們是不是不殺我?”

王儃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是或不是。

軍官見王儃點頭,戰戰兢兢的說道:“穿過這個軍營,第二個軍營裡有張‘門’口懸了條紅纓子的帳篷,他就在那裡面。”

“紅纓子?”王儃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感到他們這幫人和項燁好像都陷入了一個‘陰’謀裡,只是說不清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

“對,一個紅纓子。”軍官連連點頭,對王儃說道:“有人知道你們要來,事先在帳篷外面掛了紅纓子,給你們指明目標。”

聽了這句話,王儃心中不祥的感覺更加濃重,他皺了皺眉頭,把匕首在燕軍軍官的咽喉上抵近了幾分,低聲說道:“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們要來?”

軍官搖了搖頭,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聽說這事是徐將軍安排的。”

王儃點了點頭,沒再提問,手中匕首順勢一剌,燕軍軍官頸子上頓時被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圓睜的雙眼心有不甘的倒了下去。

“兄弟們,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殺了燕軍軍官之後,王儃對“烏衣衛”們說道:“燕軍好像事先掌握了我們行動的全部情況,而且他們好像也是刻意要讓我們去殺臧妎。這個臧妎是什麼人我們和大王都搞不清楚,我想臨時改變一下計劃。臧妎我們不殺,把他活著帶回去見大王,你們覺得怎樣?”

“烏衣衛”們相互看了一眼,全都重重的點了點頭,其中一人對王儃說道:“你是我們的頭領,你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只是大王下旨要殺臧妎,我們改變了計劃,會不會有違抗軍令的嫌疑?”

王儃沉默了片刻,小聲對“烏衣衛”們說道:“這件事有可能是圍在薊縣外面的燕國將領合起來‘蒙’蔽大王,我們既然發現了蹊蹺,那就應該為大王分憂,事後若是要被責罰我也認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的應允了。

在他們進了燕軍軍營之後,原本還四處走動的巡邏隊居然不見了,這種反常的現象讓王儃和眾人感到很是不解。

既然燕軍撤了崗哨,他們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徑直朝著被殺死的軍官指向的地方跑去。

果然在這個軍營裡有一間帳篷的‘門’口懸著一條紅‘色’的絲絛,王儃對眾人打了個手勢,眾人會意的點了點頭將在帳外警戒起來。

而王儃則一頭鑽進了帳篷。

這張帳篷與王儃以前見過的將軍營帳很是不同,帳內沒有矮榻,只鋪著一方草蓆,一個身穿布衣的人正和衣躺在草蓆上睡的正香。

“是臧妎先生嗎?”王儃搖了搖臧妎把他‘弄’醒,小聲說道:“我是來帶你走的!”

臧妎翻了個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

當他看到面前蹲著的是個身穿黑衣的武士時,嘴角微微撇了撇,很平靜的說道:“你是來殺我的吧?動手吧,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王儃朝臧妎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我們是奉了夏王之命帶你走的。”

“夏王不殺我?”臧妎愣了一愣,向王儃問道:“難道這些燕人沒有提出條件,只要夏王殺了我,他們就會向夏王投降?”

“提了!”王儃點了點頭,對臧妎說道:“可是我們覺得事情並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所以夏王要我們來把你帶回去保護起來,只要離開這裡,就再也沒人能傷到你。”

臧妎驚愕的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儃。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王儃從懷裡‘摸’出一套黑衣服丟給臧妎說道:“快些換上,我們先離開再說!”

對王儃還有些懷疑的臧妎沒有立刻去換衣服,而是用不解的眼神緊盯著他。

“別猶豫了,快點,我們先離開再說!”見臧妎不願換衣服,王儃有些急了,低聲敦促道:“若是我想殺你,此刻你已經成了一具屍首,還用把你帶到外面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