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秦軍見他衝來,連忙挺矛迎上,十多支長矛排成一條線朝著他的胸口刺了過來。

長矛刺來,楚將並不慌張,他手中長戟一挑,把十多支刺向他的長矛撥開,緊接著再把戟橫向一掃,十多名秦軍的胸前頓時全都被切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胸口飈射著鮮血倒在地上。

這員楚將的兇悍,感染了他身後的千餘名楚軍,同時也震懾了秦軍,戰場上的形勢漸漸開始朝著楚軍傾斜。

秦將與項瞳扯著長槍相持了一會,一名楚軍和一個秦軍分別挺著長矛朝他們刺了過來。

眼見長矛就要刺到二人身上,二人幾乎同時鬆開了扯著長槍的手,長槍猛然使去牽扯力,在半空頓了一頓落在地上。

挺矛刺向秦將的楚兵眼見著就要把長矛扎進敵人的腰肋,讓他沒想到的是秦將竟然在快要被長矛刺中的前一瞬間放棄了正與項瞳爭奪著的長槍,身子向前一傾,腋窩一展,把長矛夾在了腋下。

長矛被夾,楚兵一愣,正要用力將矛抽回來,秦將卻猛然一擰身,只聽“嘎吧”一聲脆響,長矛應聲折斷。

長矛折斷時的牽引力使楚兵不由自主的朝前衝出了兩步,還沒等他站穩腳跟,一隻大手摳在了他的領口上。

秦將摳住楚兵的領口,大喝一聲,把他提了起來,手臂一揚,將他高舉過頂,隨後猛的用力朝下一摜,那楚兵便頭下腳上,向地面上摔了下去。

可憐那楚兵甚至連掙扎都沒來及,頭顱便被摔的如同一隻被重錘砸開了的西瓜,鮮血和**流了一地,哪裡還有半口氣在?

挺矛刺向項瞳的親兵運氣要好些,他的長矛同樣被項瞳夾在了腋下,只是項瞳並沒有把長矛夾斷,而是伸出一隻手,猛的把長矛向懷裡一扯。

秦兵踉蹌著栽到馬前,項瞳伸手將他揪上了馬背。

那親兵仰躺在項瞳身前,驚恐的瞪圓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兩隻大手分別按住了他的頭和大腿。

兩隻手按住他之後,秦兵分明聽到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他的腰間一陣劇痛,意識瞬間從他的軀殼中脫離。

項瞳在把秦兵的腰折斷之後,隨手將屍體丟在了地上,俯臥在地上的秦兵兩股間,隱約能看見紅黃相間的穢物,竟是腰被折斷後,腹內未排洩出的汙穢和著鮮血從後竅被擠壓了出來。

“白阜將軍,大將軍有令,速速撤退!”與項瞳對戰的秦將殺了襲擊他的楚兵之後,正要向項瞳衝來,一員秦軍偏將高聲喊叫著縱馬掄槍朝他這邊殺了過來。

聽聞偏將喊叫,白阜朝著項瞳狠狠的瞪了一眼,叫道:“兀那盜寇,你給老子聽好了,今日饒你一命,來日定取你狗頭!”

項瞳聽得白阜罵他,他也不示弱,伸手指著白阜罵道:“你這賊廝,暴秦無道,天下共伐之。你年紀輕輕,竟不思為天下百姓謀福,反倒倒行逆施,助暴秦與天下為敵,來日我必取你首級!”

白阜心知若是與項瞳對罵下去得不到好處,勒轉戰馬朝跌落在地的長槍衝去,到了長槍近前,他一俯身,把槍撈了起來,縱馬朝西奔去,一邊策馬狂奔,他還一邊揮舞著長槍對秦軍喊道:“大將軍有令,不得戀戰,撤!”

“秦賊哪裡走!”白阜正策馬狂奔,斜刺衝出一人,這人正是率領楚軍迎戰秦軍的將軍。

白阜側頭朝楚將看去,只見這楚將生就一雙鳳眼,兩側眼角稍稍向上翹起,下巴上飄舞著一縷長鬚,面板白皙,只是白淨的臉蛋上卻被人用黑墨刺上了一個大大的篆體“囚”字,讓人看了感到有些大煞風景。

楚將頭頂金冠,身披銅片鱗甲,手中長槍使的虎虎生風,勒起胯下戰馬,徑直朝白阜衝了過來。

衝到近前,楚將兜頭一槍朝白阜劈了下來。這一槍氣勢如同泰山壓頂一般,還沒劈到白阜,白阜卻已經感到壓力巨大,險些直不起腰來。

他連忙舉起長槍,硬生生的架住楚將劈來的這一槍,隨後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再次加快了速度朝西躥去。

白阜躥出去之後,楚將並不追趕,只是勒住戰馬朝他的背影喊道:“白麵小兒,以後若是再想偷襲,且看看你英布爺爺在不在!若是你爺爺我在這裡,你最好莫要再來,以免耽擱了性命!”

戰馬狂奔,白阜伏在馬背上回過頭雙眼眯了眯看向英布,心中暗罵:“黥面賊!今日且容你張狂,日後爺爺必要討回今日這一槍!”

白阜撤出戰場,秦軍也隨後撤走,英布在率領楚軍掩殺一陣之後撤了回來,他不敢追的過於縱深,章邯就在附近,若是追的太過於縱深,恐怕會遭到秦軍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