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點了點頭,絲毫不謙虛的說道:“大人分析的是,只是屬下認為此事必有蹊蹺,以那五人的身手,恐怕也不是趙通的手下。莫非是趙高從咸陽增派了人手?更難讓屬下想不明白的是殺他們的又是什麼人?”

“你先下去吧,若是得到暗中相助的那些人的訊息,你第一時間來向我稟報。”李由擰著眉頭朝李楓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人的出現使整件事變的極其複雜,你即刻安排人手對城內加緊排查,發現可疑的人立即拘捕。”

李楓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房內只餘下手按額頭陷入沉思的李由。

自打項燁和李楓在城外遇見不明身份的劍客之後,滎陽城表面上十分平靜,再沒起過波瀾。

但無論是李由還是趙通,都很清楚在這平靜之下隱藏著的是無限殺機。

對於外界的暗流湧動,項燁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他在郡守府過的十分愜意,每天都會有個老兵為他打掃房間並給他送來飯食。

自從李由把他從趙通那裡救回來之後,他再也沒想過要走出郡守府,在趙通那裡捱過的一場痛打要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外面很黑暗,出門須謹慎!

這天一大早,項燁剛起床,正用清水漱著口,李楓雙手背在身後笑吟吟的朝他走了過來。

“兄弟,漱口呢?”李楓走到項燁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跟他打了個招呼。

項燁正站在窗臺旁專注的漱著口,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驚的他連忙朝一旁躥了出去,轉過頭“噗”的一聲朝著李楓噴出了一大口水。

李楓正滿臉笑容的看著項燁,沒提防項燁突然轉身朝他噴了口水,當他看到從項燁口中噴出水霧的時候,連忙閃身想要躲避,可他畢竟慢了一拍哪裡還能躲的過去,一大朵水花一滴不剩的全都撲在了他雪白的深衣上。

“呃!”把水朝著李楓噴出去過後,項燁擦了擦嘴,他這才看清楚拍他後背的人是李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閣下從背後拍我,我還以為是被人偷襲,這事鬧的……要不我給你擦擦。”

深感歉疚的項燁左右看了看,最後把腳上套著的那雙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換過的襪子脫了下來,捏在手裡走到李楓面前二話不說就朝他那件雪白的深衣上抹。

襪子雖然每天都洗,但畢竟他現在穿的不是剛過來時穿的那雙雪白的運動鞋,而是透氣性十分好的麻履,由於透氣性好,襪子的磨損自然不會太少,因此質量還算不錯的襪子在穿了許多日子之後破了好幾個大洞,上面自然也少不了黑漆麻汙的汙漬。

他不擦還好,這一擦,李楓那身雪白的深衣上頓時被映出了好幾片灰濛濛的汙漬。

“好了,好了,別擦了!”見白衣上被映出一大片汙漬,李楓連忙朝後跳了一步,有些心疼的抖著被項燁擦髒了的地方說道:“你還是別擦了,越擦越髒。”

“呃!”項燁手裡捏著襪子,尷尬的不知是該重新穿上還是該把它們丟到一旁,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李楓抖了會衣服,嘆了口氣說道:“罷了,髒就髒了吧,過會讓人給我拿去洗洗就成。大人找你呢,快跟我過去吧。“

“哦哦!”項燁應了兩聲,把盛水的陶碗隨手放在窗臺上,伸手扯了扯衣襟才抬起頭對李楓說道:“好了,請閣下先前帶路吧。”

李楓笑了笑沒有說話,走在前面給項燁帶路,但他心裡卻是把項燁罵了個通透。他只是來叫項燁去見李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老實不客氣,噴了他一身水不說,還讓他先前帶路,老實不客氣的把他當成了使喚丫頭。

二人一前一後朝郡守府的後宅走去。

李由早已等在後堂,在李由身旁還坐著一個少年,這少年身穿淡青深衣,從衣衫的色彩就能看出他是貴族或者官員後裔。

項燁認識這個少年,他還在這少年的手中吃過大虧。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飽揍過項燁的蒙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