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得知她對錶哥情有獨鍾,呵斥了她一頓,還是堅持把她送進宮?

還是因為她為朱瞻基生下二公主的時候,太醫告訴她,勉強受孕,使她母體受損,今後難以懷孕?

而在她悲傷不已的時候,朱瞻基卻守在,剛剛把出喜脈的孫才人身邊。

她恨孫柔,恨皇上,也討厭二公主。

她可以離開表哥,但既然已經付出那麼多,為何還要她承受痛苦?

梨花走後,皇后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直到梨花慌慌張張的進來,跪在皇后面前說:

“娘娘,梨花進去的時候,見元大人被打得渾身是血,他已經招了......招了......”

“招了什麼?”

“元大人招出,是漢王指使的他!”

皇后頹然的靠在椅背上:

“他總是那麼君子,不忍心欺負女人,可他知不知道,把髒水倒在漢王的頭上,皇上根本就不會相信。”

太祖皇帝有個“多子多福”的信念,他不吝給自己的兒子、孫子封王,朱家的子孫,從十歲起,便開始領朝廷俸祿,而且每年不低於一萬石。

朱家的女人不尊貴,他們的子孫卻生來就高人一等。

因此,大明至今,從未有人對皇族的子孫下過手,因為一旦下手,自己會死的更慘。

“蠢人!蠢人”她喃喃罵了兩句,低頭對跪在地上的梨花說:“去,找沈公公,本宮要去大理寺大獄。”

“這......好,小的這就去。”

皇后喚來蓮花,給自己換上宮女的服裝,披上一件風帽披風,等著內務府負責採買的沈公公。

沈公公收了銀鈔,他已經雙腳踩在茅坑裡,上也是屎,下也是屎,擺擺手,揣著出宮令牌往坤寧宮走去。

“沈公公,這麼晚了還出宮?”

“不出不行啊,大公主的突然喉嚨不舒服,值班太醫手上也沒要,這不,帶著宮女去太醫院取藥......”

“早點回來。”

“知道知道,宮門下鑰前準保回來!”

沈公公帶著皇后出了宮,蹲在大理寺外等著她。

大理寺的牢頭收了銀鈔,很快就開了牢門讓她進去。

皇后心裡一驚,她看見趴在地上的元佑,白色的中衣已經被打成一條一條,鞭子的血印和烙鐵燙糊的印子交織在一起。

她走過去,俯身推了推他,輕聲喚到:

“表哥,元表哥!”

元佑並沒有睡著,身上的疼痛,總是讓他迷迷糊糊想睡的時候,痛得醒來。

“祥表妹!”他不相信夢會如此真實,猛的撐起半個身子,死死的盯著他的祥表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快回去!”

“表哥,你怎麼這麼傻?明明說好後宮事不出後宮的,你何必要去扯漢王!”

胡皇后看著眼前這個不成人形的男人,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酒袋,擰開蓋子。

遞給元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