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趕緊拿著空碗出去了,省得家主再問她什麼問題。

呼延錦下了床,背後果然很痛。看來,剛才是動了刀才取出的箭頭。

他慢慢的走到旁邊一間艙房,那裡本來是給小七、燦兒睡的,現在花蕎側身躺在那裡,似乎是睡著了。

真是個傻姑娘,做個夢也這麼害怕。

他背不能靠,乾脆拿了張小杌子坐在床邊,趴在床沿上陪她。

海明在外面看著,攔住正要進去勸家主的小七,對她搖了搖頭。

回去是順流,雖是夜間行船,老沙和秦良都在船頭把看,來的時候礁石、航線又做了標識,船慢慢開,也出了洹水河口,入了衛河。

這已經出了彰德府地界,船靠了個野渡,留了哨兵,大家都休息了。

花蕎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張帶著印子的臉,她又心痛又詫異的問:“你......在床邊趴了一夜?”

“反正也不能躺著睡,你好些了嗎?”呼延錦笑眯眯的抓起她的手。

花蕎有些臉紅:“我有什麼不好的?我有沒被箭射。你昨晚真是險,偏一寸,就射中你後心,那真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我還要和你過一輩子呢,怎捨得這就走了?”

呼延錦站起來,坐在床上伸腿,笑嘻嘻的說:“再有幾天就到家了,我們哪也不去,天天在床上膩著。”

“誰要跟你膩,你的背上縫了針,要十天才能好,老老實實,什麼也別想。”

花蕎說完,也不理他,出門叫吃的去了。

就算是做夢,現在也化險為夷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女人真是難捉摸......

又在河上走了幾天,花蕎一直沒什麼精神。

呼延錦真是後悔,這次不應該帶她出遠門。一趟三個月,去時是陽春三月,回來已經快六月末了。

張樾和宋莊的馬車都到通州碼頭來接,這時呼延錦又成了坐在輪椅上的宋謹逸。

奏摺交給張樾帶回京,他們回了三河縣。

“家主、主母,你們終於回來了!”

大家圍了過來,先把呼延錦抬下來後,扶著花蕎下了馬車,哪知花蕎腳一沾地,就再也忍不住噁心想吐起來。

“哎呀!暈車了!”劉管家叫到:“快扶主母進去。”

呼延錦一著急,將她拉在自己大腿上坐著,海明推著輪椅往後院走。

“剛才馬車上擠著個輪椅,坐著不舒服,所以暈了?這幾天看你都沒精神,要不要叫陳大夫過來看看?”

呼延錦摸摸她額頭,並沒有發燙,她看他著急,只盯著他笑不說話。

“什麼表情?你不要嚇我,難道是中邪了?看來真不該出遠門......柚子葉!叫他們拿柚子葉來洗洗!”

花蕎抓住他正要揮著叫人的手,笑道:

“要怪,就怪你!”

“我?我惹你生氣了?就是要把你留在臨清州?我改啦......”

花蕎笑著搖搖頭。

“那是哪一次?”

推著他們的海明真的很抓狂,有那麼笨的家主,他也很無奈。若不是燦兒再三威脅他,他早就告密了。

不過,也怪劉管家。

自作主張,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