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的衣服,你應該合穿,你跟我走。徐大人您就回去等訊息吧。”

夜幕就像突然蒙在大地上的被子,一不注意就黑了下來。

呼延錦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蒙著臉,趴在張樾的旁邊。張樾四下看了看說:“受奠房的人夠多了,我們到長壽宮附近去。”

兩人弓著身,從房頂上往西掠去。

今晚的行動是得到皇上允許的,除了佈防抓人的錦衣衛,巡防的金吾衛、羽林衛都得到了通知,以免誤傷友軍。

但對他們的要求是,一切如常,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有一個人卻沒法如常,他剛剛得到這個指令,頭皮都發麻了。上次嘉興非要讓他帶進來一包砒霜,他就天天擔心會出事。

二公主被毒死,他當晚就潛入壽康宮找嘉興,嘉興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是她毒死的二公主,他這才放下心來。

但今天看這架勢,錦衣衛是料定兇手會來毀屍滅跡,才如此佈防捉人。

井源雙手合十,仰首閉目暗念道:可千萬不要是你!

今晚巡防的路線,井源特意選了西線,他們會經過壽康宮一帶。他帶著十幾個人,惴惴不安的走在西路上,忽然看見見面走著一位穿著風衣的女子。

一看那背影,不是嘉興還能是誰?

這個傻子!就算是作案,也不能自己親自去啊!傻子,還好你有我。

“前面的是長公主,你們略等等,我去和她說兩句。”井源按著身邊的雁翎刀就往嘉興那邊跑。

他手下的人,誰還不知他們大人正在追求嘉興長公主啊?都背過臉去擠眉弄眼的偷笑。

屋頂上的張樾這才想起還有井源這回事!完了,今晚撲空了。

呼延錦不解其意,但見一個金吾衛,跑過去跟嘉興長公主說了什麼,長公主便調頭又回了壽康宮。

“怎麼回事?剛才那是誰?”

“他就是井源。”

“井源?......就是上次在潭拓寺被你陷害的那位?”

“什麼陷害?你不看他們現在多麼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這個井源,竟敢見色忘義!”

“糟了!明天阿蕎就必須剖屍了!”

張樾也沒轍了,他扯下蒙面巾道:“為什麼嘉興長公主要親自去?為什麼不是張太后派人去?這不合常理啊!要不我們再回奠房等等?”

錦衣衛在寒風中等了一夜,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他們不知道,張太后只是燒了那剩下的半包砒霜,下令所有人不得再參與這件事。

嘉興長公主心裡卻惦記著一件事,思前想後,還是一把火把屍體少了的好。

沒有屍體,花蕎還查什麼真相?

可井源攔住她,說錦衣衛在奠房布了陷阱。

嘉興長公主看著一臉關心的井源,興奮的說:

“那你去!替我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