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自己走得慌張,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上穿得厚還好,就是手掌撐地擦出了血。

虛驚一場,坤寧宮平靜如常。

馮雲成納了悶了:“杏花回去的時候還慌慌張張,跟蹤她的人說,走在路上,她還心不在焉的摔了一跤,怎麼回去就沒事了?”

回府時徐之錦才發現,呼延錦正在他府門前等他。

“馮寺正話太多了。一定是讓她們察覺,哪裡有問題。”

徐之錦也點點頭:“不錯,在審訊杏花之前,我們並沒有提審翊坤宮,這一問便知,還好我將錯就錯,叫了一個宮女過來問了幾句,不知是否能彌補。”

“這樣打草驚蛇,若教她們拿了我們的底線,再想使詐就難了......”

兩人正說著,一匹快馬趕來,看見站在衚衕裡的二人,下馬喜道:“二位大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皇上口諭,宣二位大人進宮面聖。”

和他們一起走進武英殿的,還有刑部尚書吳中,禮部尚書呂震,大理寺卿虞謙、督察院左都御史劉觀。

這......所為何事?

進殿再一看,皇上面前已經站了兩人,張樾與花蕎。

花蕎?呼延錦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捏著,緊張得不能跳動。花蕎出現在武英殿上,這又是為哪般?

“朕......把各位......秘密招來,這是為了一件家事,當然若是坐實了,那就是一件國事。”皇上清了清嗓子道。

徐之錦朝呼延錦看了一眼,只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皇上微微停頓,對花蕎說:“寶應長公主,你自己說吧。”

花蕎轉過身給幾位大人行了個禮,似綿言細語,卻擲地有聲:

“本宮曾跟隨先生學醫,昨日二公主致命有二,其中一個是腦後撞擊傷,現在本宮懷疑,二公主是死後被人灌毒入喉,真正死因為腦後撞擊。所以......”

她側身看了看皇上,大聲說到:“本宮請求親自為二公主剖腹驗毒。若是中毒身亡,內臟必會充血,且胃中有毒藥殘留,若無,則為死後下毒,與貴妃的豌豆黃無關。”

“啊?剖腹?這怎麼行?”

呼延錦皺著眉,緊緊盯著皇上的表情。

皇上其實也相信孫貴妃無罪,可又沒有證據替她洗脫罪名。徐之錦出宮前來報告,也說暫時還找不到可以推翻結論的證據。

跟著花蕎就來了,說出了她的判斷,但是要拿到證據的方法卻要違反大明律。

呼延錦上前稟道:“啟稟陛下,大明律不讓人剖屍剖人,是為了保護百姓、懲惡揚善,如今特事特辦,長公主要求剖屍,找出二公主死因,同樣是為了弘揚正義,不枉殺無辜,微臣以為......”

“呼延大人,這可不僅僅是斷案一事,這還牽涉到倫理綱常,剖屍萬萬使不得。”禮部尚書呂震沒等他說完便打斷道。

“啟稟陛下,二公主乃皇嗣,若真如長公主所言,不緝拿真兇,恐將來後宮不寧,出現唐宋後宮傾軋、皇嗣凋零的惡果,這才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刑部尚書吳中是贊同抓住真兇的,後宮勢力過大,勢必會影響前朝,皇上年輕,千萬要壓住這個苗頭。

大理寺的兩位連忙出來贊同,不為別的,他們查案經常會碰到明明知道答案,可就是沒有證據,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的情況。

皇上的臉色好了很多,畢竟贊同的人多,他就好說話。

左都御史見狀,上前肅色到:

“啟稟皇上,既然寶應長公主信誓旦旦,不妨請長公主立個誓,若是確如長公主所言,便可不追究剖屍之罪,若非如此,長公主身為皇室,同樣不能逃脫懲罰。”

呼延錦急了,肚子裡看不見的東西如何能保證?他站出去正想反對,只聽皇上拍案道:

“好!就是這樣!寶應,你敢立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