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出了門,卻一個人也看不到,他們正疑惑的往馬車邊走,忽然看見,一個乞丐等在馬車後面。

“大姑娘,多謝您的饅頭。小的是找您報信的。”

“你認識我?”

“正是因為不識,才要確認一下您的綠玉簪。”

那乞丐笑道:“我們幾個,是東昌府的乞丐,前一段時間,東昌府碼頭來了一船人,還押著兩個男人上了岸。

其中一個男人,見了我們,就說了個我們北丐幫幫主才用的口令,而且,這口令只有長老才知道。

他這也是運氣好,那天剛好我也在碼頭,否則就是說了,那些乞丐也不懂。”

花蕎已經明白,他說的那人必是師兄無疑!

“那男人稱自己要去放水,我跟了過去,把看守他的人打暈了,可他說他不能跑,讓我去給北京師的乞丐報信,讓他們帶話給皇宮裡的大公主花蕎。”

那乞丐就算穿著花子的衣服,也顯得文質彬彬,他繼續說到:

“我們進了京,城門口的乞丐說,見您剛剛出了城,我們才一路追過來。

您二位必是與幫主有淵源,否則也不會將綠玉簪和幫主口令都交給你們。

大姑娘,你們趕緊改走水路,呼延大人和一位貴人正被囚禁在王老爺府上。”

花蕎一直以為,師兄和皇兄早已經到了應天府,沒想到,他們被劫持在半路!

“好,我們現在就轉往碼頭!只是在這個位置,我們不識路。”

那乞丐笑到:“天下還有哪一條路是花子不識的?走吧,他們已經抄近路過去了。”

這乞丐名叫“賈秀才”,雖然他鄉試落了第,可在乞丐裡已經跟個狀元沒什麼兩樣。

“賈秀才,你把那兩個看守打暈了,可我師兄有沒跑,那他……”

“他就慘了!他故意弄出聲音,林子外面的人衝了過來,將他一頓打。好在他內力深厚,應該也就是些皮肉傷。”

皮肉傷就不疼了?花蕎揪著心,不知道這麼多天過去了,師兄他們現在怎麼樣……

到了碼頭,他們棄了車,坐船南下。此時正值冬季,掛起船帆,北風吹著他們的小舟,像在水面上飛一樣。

過幾天就是正旦節了,朱瞻基本想與南都的臣子們迎春,給些賞賜,安定南都朝臣情緒,這才在他封了太子之後,帶隊南下。

“大姑娘,前面就是臨清州了,過來臨清州就是東昌府。不知您到了之後,有什麼打算?”

賈秀才見到花蕎是有些疑慮的,她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帶著一個不到弱冠的內侍。都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何況她只是個深宮裡的公主。

昨天他已經跟大姑娘說過了,囚禁呼延大人和那位貴人的,可不是一般的府邸。

王老爺的長子,是山東承宣布政使司督糧道王士勳,次子為工部屯田員外郎王士嘉。

因此,王家在東昌府勢力遠遠超過當地的知府大人。

王士嘉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可屯田司權利非常大。就拿他們兼管的最末一項:百官塋制來說,是劃給你山腳下一塊地,還是一個山頭,甚至一座山做墳地,就由他們說了算。

他是漢王的人,漢王家族勢力的土地兼併,他就立了大功。

再加上漢王這個靠山,姓王的王府,還真的成了沒封號的王府。

花蕎早已經想好,光靠她一個人的力量,進王府救人恐怕做不到。而且打草驚蛇以後,會被蛇反咬一口。

她要借東昌府知府的力量來打草驚蛇,只要他們轉移,丐幫就有機會。

花蕎對著賈秀才笑到:

“我是大公主,自然要先去會會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