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白雲蒼狗。

魏謙得知,八年前易呈錦殺了自己的小女兒。

許茉妍得知,朱瞻培是假皇孫,而花蕎才是真郡主。

“不,這不可能!”許茉妍從睡夢中驚醒,坐在床上愣愣的,一陣噁心想吐。

這是第幾回了?這個月的月事沒有如期而至,她本來暗自歡喜了好幾天,想過段時間確認了再告訴朱瞻培。

可朱瞻培卻殘忍的告訴她,那個仵作的女兒花蕎,才是蘭才人當年生下的孩子。

好在柳雲娘死了、蘭才人也死了,只要殺掉花蕎,他們就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朱瞻培說出這個真相的時候,許茉妍驚慌失措,本想在朱瞻培的懷裡找到一點依靠,沒想到,他哭得像個孩子往自己懷裡鑽!

許茉妍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失望。

她已經懷了這個比她小兩歲假皇孫的孩子,她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雖然他們還沒有大婚,但自己已經沒有出路,除非立刻能夠找到一個,願意為她肚子負責的皇孫,否則,做了那麼久王妃夢的她,絕不甘心。

就在不久以前,朱瞻培大哭一場,終於在她的懷裡,發洩了心頭鬱積多日的委屈苦悶。正要讓身體也能得到釋放的時候,許茉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推開了他。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因為她從不拒絕他。

許茉妍覺得自己不能像朱瞻培說的那樣,等到他北伐回來,大局已定,再將花蕎、魏謙,一次剷除。她得做些什麼。

魏謙她不熟,可是花蕎她很熟悉,她的弱點就是太善良,在許茉妍的眼裡,她就是個愛笑的傻子。

而且,這個傻子一定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又或者根本沒證據,否則,有憑有據,她還不連夜到東宮裡去認親爹?

若是自己能除掉花蕎,朱瞻培是不是蘭才人的親生兒子,又會有誰知道?

“別怪我狠心,我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許茉妍將身上的被子一掀,外邊的宮女杏兒便打簾子走了進來。

“姑娘好早。今兒還要出去嗎?”

許茉妍點點頭說到:“你去跟秦公公說,我還是跟採買的太監一起走。”

杏兒有些為難的說:“秦公公說了,您出去的次數多,他要打點的小太監太多,上次給的銀票都花沒了。”

“這個死閹人!胃口越來越大。是不是打量我一輩子就是個秀女?”許茉妍口裡罵著,從小抽屜裡,挑出兩張銀票來遞給杏兒。

“看您說的,都把您當成王妃,才敢給您開後門呢。要想不受氣,您讓王爺早點將您娶過門,不就結了?”

杏兒揣起銀票走了,許茉妍又是一陣乾嘔。是啊,自己已經十八歲了,這肚子可等不到王爺十八歲。

實在不行,就讓王爺先收了房,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許茉妍胡思亂想著,換上了內侍的衣服,等外面一敲門,她就起身出去,跟在採買的太監隊伍裡混出了宮。

出宮之後,秦公公朝她點點頭,走在最後的許茉妍便離開的隊伍。

沒過多久,花蕎收到一個沒封口的信封,開啟來,裡面有一張信箋,豁然出現幾個熟悉的字跡:醉紅樓一聚。

“這是誰送來的?”花蕎看著筆跡眼熟,可信箋上並沒有落款。

“一個小孩,人還在門口等回話呢,說是一位年輕公子交給他的。要叫他進來問話嗎?”小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