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剛剛趕過來和他們匯合的呼延錦。

看見男人打女人就已經不能容忍了,更何況是他心尖上的女人。呼延錦鞭子纏住他手腕,使勁往前一帶,他便“啪”的一下伏倒在地。

這廝沒有武功,空有一把蠻力,平時仗著主家有些關係,在採買食材時,總是多吃多佔,那些商販都敢怒不敢言。

他既如此,下面的採買夥計也有樣學樣,在市場上橫行霸道,菜要最好的,價格卻要最便宜的,一言不合,砸個菜攤子都尋常的事。

今天這事其實很簡單,踏雪樓的採買小哥買了半邊羊,銀票都給了,正打包呢,登雲樓的採買來了,張嘴就要一隻羊。肉鋪的屠夫為難了,他今天只剩下半隻羊。

登雲樓的瞅見旁邊正在打包的半隻羊,就非要人把羊給他。踏雪樓的肯定不願意啊,被迎面打了一拳,羊還是被搶走了。

踏雪樓的委委屈屈回來,店家見傷得不重,也不想惹事。登雲樓的回去一說,掌廚卻有了想法:

他們生意做不過對面踏雪樓,總是被店家教訓,這次剛好,有這麼個樑子,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打了他們的臉,還能毀了他們名聲。

這才有了踏雪樓前這一幕。

“大膽刁民!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難道天子腳下都沒王法了?”

呼延錦在人群外面,就聽到自己小媳婦,正脆生生的揭露假傷痕是如何得來,他撥開人群就往裡擠,剛擠到裡面,就看見那廝要行兇,他顧不得許多,掏出鞭子抽了過去。

那掌廚看似身材魁梧,卻是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竹筍,被呼延錦這麼一拉,摔了個狗啃泥。

平板車上那夥計,看見掌廚都倒了,哪裡還敢繼續裝死?跳下車,也不管那地上趴著的掌廚,撒開腿就跑,哪有被毆打得奄奄一息的樣子?

掌廚一看,他的人作鳥獸散,連平板車都拉跑了:孃的!把老子抬上車拉走會死啊!......多思無益,他只好在眾人的笑聲中爬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嗑瓜子百姓散去,那位頭戴貂皮帽的店家向花蕎他們走來,作揖到:“多謝二位公子見義勇為,拔刀相助,鄙人姓蘇名福,是踏雪樓的店家,可否請二位樓上一敘?”

方琬琰走過來笑道:“我們的鍋子還沒上呢,能否請店家給我們上個大份的?”

“那是自然!”

幾人上了樓,蘇福給他們換到了包間裡,熱騰騰的鍋子,很快也端了上來。又上了一大桌各種葷素食材,擺了一桌子。

“蘇掌櫃好心思,竟然想到邊煮邊吃的方法,這在大雪紛飛的冬天,可真是一大幸事。”呼延錦贊到。

“過獎過獎!蘇福的家鄉離得遠,回又回不去,自己又沒讀過幾年書......幾經嘗試,才開了這家踏雪樓,誰知還是有人來找茬。”蘇福嘆氣道:

“我最初是在南京,後來跟著遷來了北京,打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想抽自己嘴巴子!”

“為什麼要抽自己?”花蕎覺得這個人真是有點奇怪。

“我在家鄉,只讀到小學畢業就不再上學,一點歷史知識也沒有!你說我這不是浪費大好機會嗎?我不抽我自己抽誰?”蘇福唉聲嘆氣道。

徐之錦皺了皺眉,這蘇掌櫃能造出這樣獨特的鍋具,又想出會員卡、代金券,怎麼都應該是個有思想的人,可這位蘇福,卻不怎麼像是有腦子的人。

“哦?蘇掌櫃的家鄉很遠嗎?不知是在哪裡?”呼延錦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