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直門外的春馬場,是唯一一個京師百姓都可以圍觀的貴族活動。

太祖皇帝本意是表現自己,做了皇帝以後仍能與民同樂,一年年的,春馬場就做為傳統活動延續了下來。

“師兄,我也去看跑馬!”花蕎在家悶了幾天,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去玩。

呼延錦戴好帽子,笑道:“去啊,小高跟著你,海英、海明也一起去。注意安全就行。”

“哎呀,不是,我想跟你進去,外面圍觀的地方隔太遠了,那哪看得清楚!師兄,景逸......你就帶我進去吧......”

一聽花蕎叫他“景逸”,呼延錦的心就軟了,可今天有些情勢不明......他想了想說:“太孫東宮令牌你要戴在身上,還有,不能亂跑。”

“得令!”花蕎從軟塌上跳起來,眉開眼笑的回屋換衣服、拿令牌去了。

東直門外跑馬用的大道,已經被金吾衛圍了起來,百姓站的地方,其實都在兩百步開外。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從外偷襲,這個距離,箭是射不到裡面,可也只能看個意思。

走進臨時護欄的人,金吾衛都要仔細檢查,金吾衛指揮使墨冰,就站在出入口,冷眼看著次第進來的人,並不與人打招呼,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姓名?”

“花蕎。”

“所屬?”

“太、太孫東宮……”

金吾衛的一位軍士,正拿著花蕎那塊東宮令牌左看右看。旁邊的墨冰喝問道:

“回答為什麼猶豫?!”

呼延錦忙賠笑道:“沒見過這樣大的架勢,被嚇到了。”

“呼延大人要為他擔保嗎?”墨冰冷冷的說。

“孤親自為她擔保。”

旁邊開了柵欄,一輛正在駛入的馬車上,皇太孫掀開車簾子對墨冰說到:“花蕎是孤東宮的人,讓她進去。”

“是!殿下。”

皇太孫衝著花蕎點點頭,放下簾子,馬車走了進去。就在這一瞬,呼延錦看到車裡還有一個人,一個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的人。

這人是誰?難道皇太孫出宮,是為了接他?

“景逸,發什麼愣,快走。”花蕎收好令牌,用手肘捅了捅思索中的呼延錦。兩人快步向.asxs.處的臨時馬廄走去。

因為在南都的時候,有人在參賽前給自己的馬,喂摻了興奮藥草的草料。

後來為了確保公平,參加的馬,在昨日報名的時候,就要送到這個臨時馬廄來統一寄養。

說是臨時馬廄,卻也建得一點不馬虎,幾十匹駿馬站在裡面仍覺得寬敞。馬廄中央有個草料池子,這樣,所喂的草料,裡面的馬都有機會吃到。

當然,皇子、皇孫們的馬並不在裡面,他們的馬本來就由御馬監餵養,和交給這裡的御馬監內侍官,沒什麼兩樣。

“呼延大人,這是您的馬,太孫殿下已經到.asxs.去了,還請您趕緊過去。”一位內侍官細聲細氣的說。

呼延錦與花蕎牽馬過去,果然,見朱瞻基已經和馬車上那位男子,站在跑馬.asxs.,等著御馬監將他的馬牽來。

“呼延大人。”那人看見呼延錦,便笑著向他打招呼。

聽著聲音,呼延錦這才認出來,與皇太孫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明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