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特意訂了一批許願燈回來,一下就賣光了......這不,就剩下最後一個......那就送給你們了。”蘇掌櫃還真把桌子上那個孔明燈拿出來,遞給了他們。

“你來寫,你的願望實現了,我的願望就實現了。”呼延錦笑著將毛筆遞給花蕎。

花蕎想了想,在許願燈上寫了四個字:事隨人願,下面註上一個“錦”,一個“蕎”。呼延錦點起蠟燭,不一會,許願燈便迎著風雪飄飄搖搖的向上升,慢慢向著南邊飛去。

“呼延公子,你們快上來,煙火已經開始了!”

呼延錦抬頭一看,踏雪樓的二樓視窗都擠滿了人,索性摟住花蕎的腰,幾下便蹬到了樓頂,笑道:“這裡人少,沒人打擾我們。”

宮牆外一排內侍官已經燃起了煙花,先是一排兩人高的,從煙花筒裡衝出來,像一棵棵的煙花樹,將地面照得通亮。再是一排沖天的鑽天猴,呼嘯著衝到半空中,“啪”的一下炸開來,整個天空都被煙火照得無比絢爛。

飛到空中的煙火,整個京城都看得見。

東院裡,吾辰良獨自站在院子裡仰望天空,他很後悔剛才沒有剋制住自己。

兒子走後,他也仔細想了想,過了正旦節,自己就搬到竹林雅居去,既方便自己,又能不給兒子帶來麻煩,畢竟兒子將來還要上朝堂、侍君王,他最好是退到幕後。

煙花好看,那也要飛到空中,他的兒子,就應該是空中絢爛的煙花。

魏府裡,魏謙和易呈錦父子倆也在院子裡看煙花。

“皇上十一月才班師回朝,可休沐前最後一次上朝,卻聽他說,明年還要趁熱打鐵......”魏謙笑道:“皇上尚武,這是迷到征服蒙古這件事裡頭去了。”

“這幾年一直是太子監國,可漲的卻是太孫的勢力,您幫了太子這許多年,力氣都白費了。”易呈錦嗤之以鼻道。

魏謙搖搖頭說:“非也非也,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太子實際上是為太孫抬轎子,卻做出姿態來,像是父子之爭,那是為了迷惑漢王與趙王,更是讓皇上放心。你以為,沒有皇上的默許,皇太孫能名正言順培養自己的勢力?”

“看來,皇太子並沒有他表面看上去那麼愚蠢。”

“愚蠢?愚蠢他能做二十年皇太子?宮廷鬥爭有進有退,你還要多向你的堂叔學學。”

又一排煙花衝上了天空,這一次,煙花的特別亮,也特別大,將整個京城照得宛如白晝。易呈錦笑道:

“聽說煙火表演是二皇孫安排的,這朱瞻埈沒少下功夫。就是不知道,皇太孫負責的春馬場準備得如何。”

“你已經安排好了?”魏謙轉臉看了看,自己這個被煙火鑲成了金色的義子。

易呈錦自信的笑道:“沒錯。這只是初試牛刀,讓朱瞻培在眾人面前露個臉。”

“嘭!”

一朵煙花凌空而開,竟然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俱全,每一色又生出一朵小花來。時光彷彿凝滯在京城的空中。

七色的煙火,也照在一對在屋頂上擁吻的人兒臉上。

那是雲山霧水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