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錦伸出手指,拍了一下那隻仍掛在繩子上的小手套,手套開心的圍著繩子轉了兩圈。

第二天,呼延錦決定再去福祿街探探皇太孫的動靜。

皇太孫這裡還果然有動靜。

“蕭炎,私塾的地址你問到了嗎?”

皇太孫今日著的是便裝。他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多年來,皇祖父帶著他上朝,帶著他北伐,他的形態舉止中,最有皇祖父的影子。只是,皇太孫性情平和,多了些包容,少了些殺伐。

蕭炎抱拳答道:“回殿下,已經問好了,昨晚末將還走了一遍,不會有錯。”

在揚州府的時候,皇太孫聽說寶應縣有位姓吳的先生,教書得法,他教四書五經,經常會發起學生就固有觀點進行辯論,啟發學生學以致用。每次院試,他的學生都能考上童生,從不落空。

本來他們只是路過寶應縣,可馬腿被砸,整個隊伍都停下來。皇太孫就想,乾脆多留兩日,自己剛好有問題,想去拜訪請教一下這位吳先生。

想想皇太孫又問:“昨天那位姑娘找到了嗎?”

“什麼姑娘?分明就是刺客!出手那麼狠,馬到現在還站不起來,我已經讓縣衙換了匹好馬。還好人沒事。不過,您放心,今日蕭忠叫上縣衙的人,就算是把寶應縣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來!”蕭炎滿臉自信的說。

“嗯?……掘地三尺?你去替我把蕭忠叫來。”皇太孫有些不高興。昨日,他看到的那個姑娘,就那麼隨意撿塊石頭扔過去,哪裡像是刺客?明明就是個受了欺負,一心要打擊報復回去的孩子。

蕭炎不知道哪裡說錯了,惹得皇太孫不高興,脖子一縮,趕緊去把蕭忠叫了過來。

“殿下,您找我?有什麼吩咐?”蕭忠進來就笑著問。

蕭忠不愛笑,他唯一的笑容就給了皇太孫,連皇上、太子都見不到。不是他變態,皇上還是燕王的時候,他就被燕王派去保護世子的嫡長子,就是現在的皇太孫。

那時皇太孫還小,蕭忠不笑,皇太孫看見他就哭。蕭忠沒辦法,只好天天對著鏡子練習笑,久而久之,就練成了一幅“瞻基笑”。看見朱瞻基,就笑。

蕭忠練的是“天冥神功”,在突破到“天”級的時候,因為需要取未來陽壽補當下陽元,蕭忠一夜白了頭,可這也讓他內功精進好幾個層次。如今,在南、北直隸武官中,武功他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皇太孫看了他一眼,嚴肅說到:“孤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你們全忘到腦後去了?你們是孤的人,出去言行代表的就是孤。今日你去寶應縣掘地三尺找刺客,百姓就會認為是孤在擾民。且不說那位姑娘不一定是刺客,就算是,那也不是你們濫用權利的理由。”

皇太孫沒給他解釋,先教訓了一通。

蕭忠瞥了一眼蕭炎:

你小子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我還什麼也沒做,皇太孫就沒頭沒腦把我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