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蕎取下耳墜,把扁辮遞給阿寬,打手勢讓他放回屍體身上。阿寬笑嘻嘻的點點頭,拿著油燈回停屍房繫腰帶去了。

“你看,這是隻女人的耳墜,我猜,郭姑娘拿著另一隻。”花蕎拿著耳墜,在自己耳垂邊比了比說道。呼延錦留意到,花蕎右耳垂尖上有一顆痣,就像要從她的耳垂上滴下來一樣,很特別。

花蕎朝呼延錦腰上看了一眼,奇怪的問:“咦?你怎麼不掛這樣的腰帶?我還以為公子哥都風靡戴這樣的扁辮呢。”

呼延錦又笑了,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有幾個彎?他還是認真解釋道:“風靡是風靡,可我並不喜歡身上帶飾物。這些小東西女人戴很好看,男人一掛,不就成女人了?”

他沒說的是:身上披披掛掛,萬一在什麼行動中掉在現場,那不是白給人提供證物嗎?

也不等阿寬回來,二人離開阿寬的小屋,走了出去。直到快步走出十幾步遠,腳步慢下來,花蕎才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剛好呼延錦也在做這個動作。

“你……”兩人異口同聲說到。好吧,今天才第一次約會,還缺少一點默契。兩人都笑了起來。

“你先說。”呼延錦先開了口。

“我是想說,就算現在我們知道小酒壺公子與郭姑娘,都是死於水銀中毒,他倆有舊婚約,又情投意合,可誰會殺了他們?沒有殺人動機啊。”

呼延錦讚賞的點點頭說:“你說對了,一定要有殺人動機。或者你也可以假設一下,如果他倆被毒死了,誰心裡最高興?”

“郭承事郎?他肯定覺得女兒去找小酒壺,丟了他的臉。”

“嗯,他是會那麼想,不過他最多把女兒掛在房樑上,當成上吊自殺,而不會那樣殘忍的灌水銀。”呼延錦說完,見花蕎愣愣的,猜她是被父親殺女兒這個假設嚇住了。

呼延錦也不敢再逗她,便繼續說到:“這樣毒死他們而後快的,也有可能是郭姑娘的新未婚夫趙西風。男人的嫉妒心你可不要小瞧,那也是會讓人瘋狂的。”

“所以……我們是從郭承事郎開始查,還是要從趙西風身上查?”花蕎這才回過神來。

她攤開掌心,剛才那個耳墜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裡,就像是一對有情人,在彼此呼喚著,卻又找不到對方。

花蕎的眼睛有點溼潤了,就為了他們二人的情義。

她仰臉看著這位今天才認識的呼延錦,不知為什麼,心底對他生出一種信任。

“明晚,我們先去郭姑娘的閨房看看,頭七沒過,她的閨房應該還是原封不動。我想讓這一對耳墜,能找到分離的對方。我們會一起查,對不對?”

呼延錦心裡,彷彿春風拂過般溫暖愜意,他含笑答到:

“對,我們一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