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她又重新見識了人心可以可怕到何種程度。

柳姨娘提出讓她幫忙害死朱太夫人,她再一次確信在柳姨娘心中,人命和親情都抵不過她對權勢地位的渴望。

衛宜寧自認為自己和她是不一樣的,儘管包氏也是自己的敵人。

柳姨娘的行為更像是獸,她與包氏的爭鬥就像兩匹母狼在互相廝殺。

而衛宜寧只會做獵人,所以她是不會和任何一頭狼合作的。

從她進府以來,朱太夫人對她關心疼愛,衛宜寧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永遠做不到恩將仇報。

而柳姨娘即便沒有叫她去害朱太夫人,她也不會與之結盟。

柳姨娘只說包氏是她的敵人,卻忽略了衛宗鏞也是。

不管是柳氏還是包氏,她們都會極力維護衛宗鏞。

衛宜寧終將把復仇之劍指向衛宗鏞的咽喉,所以她不會與柳姨娘成為盟友。

哪怕是一時的也做不到,她不會讓自己背上負義的罪名。

回到朱太夫人住處,老太太正在喝銀耳羹。

見衛宜寧進來了,忙說道:“你怎麼去了這半天?快叫如意也給你盛一碗。你一向怕熱,可千萬別中暑了。”

衛宜寧只覺得暗沉沉的心一下子輕快了不少,像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於是笑眯眯的上前,緊挨著朱太夫人坐下,撒嬌地把頭輕輕枕在老太太的肩上,說道:“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我是聞著銀耳羹的香味來的。”

朱太夫人雖然平時性情嚴厲,但其實是愛恨分明的一個人。

只要她喜歡的人,她就會越看越喜歡,比如對自己的女兒衛阿鸞,還有衛宜寧。

“阿鸞啊,你已經在這裡兩天了,該回去看看了,”朱太夫人對女兒說:“我這今天感覺好多了,再說還有五丫頭和如意在身邊,你回去歇歇再過來吧!”

衛阿鸞想著還要去衛宗鏞那邊問一問,就說道:“我去哥嫂那邊看看,若是沒什麼事,就明天再過來。”

“你去吧去吧!天資一天到晚也忙得不行,你畢竟是邵家的人,不要在孃家停留太久了。”朱太夫人為女兒考慮。

衛阿鸞深深看了衛宜寧一眼,衛宜寧瞭然的點頭。

衛阿鸞於是放心的去了。

衛宗鏞回來之後,又被柳姨娘撒嬌撒潑地灌了一肚子迷魂湯,這會兒心自然偏到了她這邊。

本來他就對包氏不滿,柳氏則一直都對他千依百順。

柳姨娘見衛阿鸞似乎一直都傾向包氏,於是就不想讓她多過問這件事了。

衛宗鏞見了妹子就說道:“還請妹妹回去,替我多在妹夫和你大伯面前多多說項,好歹保住我的官職。至於家裡頭的事情,我自行處理就好,不敢再勞煩妹妹了。”

衛阿鸞聽他如此說,自然也就不好多問了。不管怎麼說,這到底是他的家事。

畫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