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過了午飯,梅姨娘回到自己的屋子。

兩個女兒撲到她懷裡放聲大哭。

梅姨娘自然是心痛如絞,低聲問她們兩個:“那天夜裡究竟是什麼人把你們帶走的?可受了委屈?”

衛宜室勉強忍住眼淚說:“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兒,只有我們兩個被關在不知哪裡的一處地窖,裡頭又黑又溼,還有老鼠和蟑螂。”

衛宜家哭著說:“看守我們的人長得凶神惡煞,真是嚇死人了。”

“他們沒對你們動手動腳吧?”梅姨娘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說到這裡兩個女兒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梅姨娘嚇得六神無主,只叫她們小聲些,別被人聽見了。

衛宜家哽咽的說道:“他們扯去了我們兩個貼身的小衣,別的倒也沒怎樣。”

梅姨娘鬆了口氣,可心中到底不安。

包氏明顯是要留下些把柄,只要梅姨娘不聽話,她就把證據抖出來,讓宜室宜家身敗名裂。

“我們的婚事是不是泡湯了?”衛宜室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知道無力迴天了。

“別急,嫁不成邵家的兒子,還有別家的公子少爺。”梅姨娘安慰她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話雖然這麼說,四妹妹那張嘴淮洪似的,最不饒人了。”衛宜家悲觀的說:“只要有她在,我們兩個這一生都別想太平了。”

“是啊,不管是嫁到誰家,都擋不住她亂說。”衛宜室自然也是瞭解衛宜宛的:“只要稍稍不如她的意,就一定會大肆宣揚。到時候我們就是全身上下長滿嘴也解釋不清楚,只有死路一條。”

梅姨娘心中搖擺不定,她當然也清楚衛宜宛的性格,但又著實忌憚包氏。

正為難著,丫鬟進來說柳姨娘來了。

梅姨娘趕緊讓兩個女兒擦乾眼淚,她自己也換上一張笑臉,站起身迎了出去。

柳姨娘打扮的粉光脂豔,她年紀輕又得寵,和她一比梅姨娘越顯得憔悴不堪。

梅姨娘不由得羨慕她有兒子,終身有靠。

自己的兩個女兒遭人暗算,只能啞巴吃黃連,今後在這府中更要低人一等了。

“天氣熱的心煩,找姐姐來說說話,”柳姨娘款款坐下,香絹小扇上繡著水草金魚,活靈活現的,就好像她自己在這府中如魚得水一般。

“宜室宜家,你們回去歇著吧!”梅姨娘對兩個女兒說:“我們姐妹好些天沒見了,說點體己話。”

與此同時,衛阿鸞也在朱太夫人那裡說話。

“母親,我回孃家來也有些日子了,想著再住幾天就回那邊去。”衛阿鸞小心看著母親的臉色說。

朱太夫人嘆了口氣說:“你用不著怕我多心,我們家的這幾個丫頭實在是太不堪了!”

“我看大姑娘和五姑娘很好,穩重端莊,的確稱得上大家閨秀。至於四姑娘,想是嫂嫂平時嬌寵了些,有些心直口快。”衛阿鸞笑著說。

“她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你我心裡都明白,”朱太夫人搖搖頭說:“只可惜實在不登對,又何況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如今這家裡的事我一概都不過問,不想給自己惹閒氣。可我還沒老糊塗呢!”

梅姨娘弄巧成拙,朱太夫人他們察言觀色也已經對這裡頭的事情清楚個七八分了。

“母親犯不上為這些小事動氣,”衛阿鸞趕緊安撫道:“桐兒機靈,有他在,他們幾個兄弟吃不了什麼大虧。再說如今,她們已經都得到了教訓,想必以後也就歇了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