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面的推斷成立,身為太后侍女的柔奴大約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也很害怕。因為她本來是我家的婢女,在太后駕崩之後就想找我父親討個主意,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明顯被殺人滅口,又順便嫁禍給我父親。

事關皇家體面,我父親為了顧全大局,便選擇了隱忍不言,一個人擔下了罪責,這也就是他自始至終都不說自己冤枉的原因。”

“如果你的推測是真的,那豈不是……”鍾野看向衛宜寧,兩人都想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雖然只是推斷,可當這個推斷順理成章毫無瑕疵的時候,不免會覺得它就是事實。

尤其是原本有些一直解不開的難題被推斷出來以後,真相就像退潮後的沙灘,慢慢的顯現出原本的樣子。

而之前被掩蓋在水面之下的暗礁也像鬼魅一樣露出了頭,隱隱綽綽。

“這件事我還會再求證的,畢竟推測只是推測。”衛宜寧道,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公爺想必還有許多事要做,我們……回城去吧!”

如今的鐘野有公務在身,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閒雲野鶴般的鐘漫郎了。

鍾野不情願地點點頭。

“對了公爺,這是我給您做的一套衣裳鞋襪,留著換洗用吧!”衛宜寧從馬上拿過一個包袱來遞給鍾野,鍾野接在手裡只覺得沉甸甸的,墜的心都疼。

兩人於並轡而行,緩緩地往城中走去,彼此都默默無語。

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城門,中也藉著夜色的掩飾深情的看向衛宜寧。

此時天色十分昏暗,衛宜寧鴉青的髮髻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她雪白的面容變得朦朧嬌脆,像個瓷娃娃。

鍾野心中的不捨濃稠得化不開,喉頭酸澀,有些要哽住:“宜寧,我就要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遇事不要冒險,先想著保護好自己。”

“公爺也一樣,”衛宜寧心裡也不好受:“此一去必有艱難險阻,願公爺一一克之,早日凱旋迴朝。”

鍾野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最終只是伸出手在衛宜寧的頭上輕輕地摸了摸:“你先進城去吧!我在這裡看著。”

“好。”衛宜寧乖巧地點頭,輕輕的撥轉了馬頭,往城中走去。

鍾野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宜寧,等我回來!”鍾野輕聲呢喃。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