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和那些青衣教的亂黨在一起,就住在後三進的房子裡,待遇不高。

這一點衛宜寧是絕對不會記錯的,甚至可以判定他和青衣教的人是同一夥人。

只是當初的那些亂黨被抓獲之後,很快就被處決了,為何這個人還好端端的在這裡?

衛宜寧已經沒有去買東西的心思了,小聲叫車伕停下車,暗暗觀察那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那人買了幾樣東西之後挎了籃子邁步往南走去,衛宜寧便叫車伕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因為街上往來的車馬行人眾多,那人也沒有覺察到衛宜寧所坐的馬車在刻意的跟著他。

如此走了五六里路,衛宜寧看到那人敲開了一處宅院的後門,同開門的人說了句話之後極快地閃身進去了。

而這裡不是別處,正是敬王府。

衛宜寧心中似有一扇緊閉的門忽然開啟了,許多斷掉的線索似乎有聯絡起來的趨勢。

“回去吧!”衛宜寧道:“去冷香胭脂鋪。”

夜裡,衛宜寧在屋頂上把白天的事同鍾野講了。

“還有青衣教的餘黨藏在敬王府裡,”鍾野皺眉道:“難道敬王爺不知道嗎?”

“未必不知,”衛宜寧道:“我之前就疑心敬王爺為何會被青衣教軟禁,就算他真的被算計了,之後必定如驚弓之鳥,一定會把府裡的人從上到下都徹查清換一遍的,何況那人明顯就是和青衣教的餘孽一夥,不可能矇混過去。他如今依舊在敬王府自由出入,可見事情不簡單。”

“你是覺得敬王爺和青衣教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鍾野問。

“我的確有些懷疑,不過我們現在最好弄清楚那個人到底為什麼沒有被砍頭。”衛宜寧道:“看看從他身上能得到什麼線索。”

“那人長得什麼樣子?”鍾野問。

衛宜寧把那人的長相描述了一遍又說:“他進門的時候和開門的人說了句話,守門的叫他郭三。”

衛宜寧的聽力過人,雖然隔得遠卻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有名字就更好辦了,明天我找個人讓他幫著打聽一下,看看這個人是什麼來路。”

鍾野在廟堂之上無立錐之地,可在江湖還是有許多知交的。販夫走卒亦有生存法門,在這京城中,與底層人打交道駕輕就熟,打聽個把人這種小事更是手到擒來。

果然,第二天夜裡鍾野就把那人的情況告知了衛宜寧。

那個郭三不是京城本地人,進京也不過是最近兩三年的事。

青衣教那次他因為在城外所以沒被抓住,後來因為與人鬥毆被關了幾個月。

出來之後就去敬王府謀了個差事,好似是灶上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