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朱太夫人擔心,勉強撐著吃完了晚飯,回到房裡又吐了。

後來小舍兒找了許多冰湃的果子讓衛宜寧吃了,才把煩悶壓下去了一些。

到了夜裡她還有些無精打采的,但還是爬上房來。

鍾野見她精神不振,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今天出去了一趟,有些中暑。”衛宜寧用手抵住太陽穴說:“覺得頭暈。”

“吃過藥了沒有?”鍾野問她:“要多喝水多休息,不能硬挨著。”

“嗯,就是頭暈。”衛宜寧說著敲了兩下自己的頭,說實話,別的痛苦她都能忍,唯有頭痛讓他最受不了。

整個腦袋就像漿糊一樣,根本沒法思考。

鍾野見她樣這樣子,知道如果不是十分難受衛宜寧絕不會如此,說道:“我當年跟西域的商隊混過一陣子,他們因為常年在外,隊伍裡有隨行的大夫,藥劑什麼一來不完備,二來也不怎麼管用,但疏通經絡的手法倒挺不錯。我有一次酒喝得實在太多了,頭痛欲裂,就讓他們的大夫給我按了按,別說還真挺管用。”

衛宜寧聽了忍不住笑,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曾麗妃善於給皇上按摩解除頭痛,多半就是跟西域商隊的大夫們學的吧。”

“這個還真有可能,曾麗妃本身也有異域血統。”鍾野說:“反正按摩的本質就是疏通經絡。”

衛宜寧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實在有些受不了就問鍾野:“鍾公爺,你當時可跟那大夫學上兩手沒有?能不能給我也按一按?實在是太難受了。”

“呃,”鍾野沒想到衛宜寧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我可沒有認真學過,頂多照貓畫虎而已。”

“死馬當活馬醫吧!”衛宜寧病急亂投醫:“我現在覺得我的頭有笆斗那麼大。”

鍾野見她實在難受的厲害,於心不忍,伸出手去學著西域人手法給衛宜寧按揉頭上的穴位。

衛宜寧上房之前就已經卸了妝,加上天氣熱不舒服,她的頭髮原本就是散著的。

鍾野的手一觸到她涼滑的青絲,心裡便忍不住一陣悸動。

微風吹過,鬢香輕散,瓦片上彷彿都開滿了花。

鍾野的手掌奇大,一隻手就能把衛宜寧的頭全部罩住,但他按揉的力道均勻,不輕不重剛剛好。

才按了幾下,衛宜寧就輕鬆地吁了一口氣,頭痛明顯減輕了。

鍾野一絲不苟的給衛宜寧按摩,心中無比滿足。

衛宜寧的頭痛越來越輕,身體慢慢放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鍾野愛惜的把她輕輕放下,就讓她枕著自己的手,像是呵護著世間最嬌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