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宜寧得天花只怕也不是偶然,”叫下人都退下去之後,韋蘭琪說道:“徐貴妃他們這招可夠陰的,先是嫁禍,然後又下毒,是想讓宜寧死了還擔著罪名。”

“他們也太欺人太甚了,那徐知惜是害人不成才自盡的,”端敏郡主憤憤不平的說道:“結果卻恨上了宜寧,在宮外派殺手刺殺,進了宮又用這陰損的手段,真是想要趕盡殺絕呵!”

“好在宜寧命大,否則還不知道要怎樣呢。”韋蘭琪很擔憂:“那丁內監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咱們和他鬥可得要萬分小心才行。”

衛宜寧的神色依舊很平靜,因為就算沒有這件事,她和丁內監他們也是生死對頭。

韋蘭琪又重新給衛宜寧煎了藥,服侍她喝下,自己也不回房間去了,就在熏籠旁邊的躺椅上坐著。

又過了幾日,衛宜寧徹底痊癒了,身上連個疤痕也沒落下,依舊是白膩瑩潤的好皮相。

韋蘭琪頗有些嫉妒的說道:“原以為你這麼大的人得天花總也要落下幾點麻子的,我四五歲上得的天花,脖子後還落了一點麻子呢,你可倒好,一個也沒有。”

衛宜寧一笑,問道:“不知慶華公主怎樣了?”

“她沒有你好的快,”端敏郡主嘆息一聲說:“看來人到什麼時候都得有個好身體。”

衛宜寧生病時所穿的衣服,用的行李統統都燒燬了,宮女又用艾草熬了洗澡水,讓她全身沐浴了,換上新的衣裳。

皇后也是得過天花的,因此衛宜寧好了之後她們便去拜見皇后了。

剛一見面,端敏郡主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個宮女投毒的事說了。

皇后聽了也不禁變了臉色,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徐家人一向強勢霸道慣了。”

“不過這次咱們抓住了把柄,正好就勢審一審,省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端敏郡主氣哼哼的說。

皇后於是把那個宮女叫來問話,又請了御醫來辨識那兩種草藥。

御醫看過了,說這兩種草藥和衛宜寧的藥放在一起的確不會馬上致命,但卻會因此損傷氣血。

人在生病的時候身體本就弱,再這樣損傷就很容易因此喪命。

“他們就想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宜寧,”韋蘭琪道:“如果不是這個宮女露出了馬腳,宜寧就算真有個好歹,只怕也會被認為是天花的緣故。”

“是啊皇后,這天花還不知是誰帶進來的,我覺得是他們一手搞的鬼。”端敏郡主道。

“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皇后道:“況且太子就要大婚了,我和聖上都希望後宮太平。”

果然把刁蟲兒叫來之後,他抵死不肯承認,只說:“那宮女誣賴我,請叫她拿出證據來。怎麼就證明那藥是我給的?說不定是衛姑娘她們自己設的計策,否則怎麼沒喝就發現了藥有問題?潑髒水也該有個限度,皇后便是打死了我,也休想讓我攀誣師傅和貴妃。”

那宮女確實拿不出刁蟲兒和她接洽的證據,皇后又不想在太子大婚前弄得後宮一派緊張,因此便暫時將此事擱置下了。

端敏郡主還不服氣,但無奈拗不過皇后。

衛宜寧並不意外,丁內監沒那麼容易被拿到七寸,皇后仁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