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那麼忙,你們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好了,還顯得熱鬧些。”皇后說道:“你們用不著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往日裡是怎麼著如今還是那樣就好。”

“姨母,其實那個曾婉侍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端敏郡主趕緊說:“您貴為一國之母,豈是她能比得上的。”

“皇帝納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還不至於小肚雞腸到這種地步,”皇后幽幽說道:“只是我近來也不知怎麼了,心裡頭悵然若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然您念念《金剛經》?”端敏郡主胡亂地出主意:“太后娘娘不是常說唸經能讓人心靜嗎?”

韋蘭琪比端敏郡主的心眼兒多,知道皇后有心病,但又不能說破,於是說道:“我聽說皇上昨日在早朝上大大地褒獎了太子,說他仁厚敏慧,有人君之風。”

果然皇后聽了她的話後,眉頭不自覺地舒展了幾分。

韋蘭琪又趁熱打鐵道:“雖然說太子才略出眾是皇家血脈的緣故,但自古兒子肖母,這裡頭也有一半是皇后娘娘的功勞。只不過娘娘平時謙虛內斂,不輕易展露才幹而已。”

“沒錯,沒錯。蘭琪你說的實在太對了。”端敏郡主不禁撫掌道:“娘娘正該做幾件事讓眾人都瞧一瞧,什麼才是正宮的才幹和心胸。”

“你們真是胡鬧,這宮裡從古到今就是這麼幾件事,且都是立好了規矩的。哪還有什麼多餘的事可作文章的?”皇后嗔怪地說。

她當然明白端敏郡主她們的意思,是想讓她在後宮立威,好趁著曾貴人還沒成氣候就將她的氣焰壓下去。

只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想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不為人詬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宜寧的腦子最好使,你想個辦法出來。”端敏郡主把球踢給了衛宜寧。

衛宜寧也不推辭,想想說道:“不如就做寒衣吧。”

“寒衣?!”其他三個人都表示疑惑不解。

“給邊關將士做的寒衣,早在八月裡就做完運到邊境去了。”皇后說道:“這是歷來的規矩,從來不敢錯的,若再做寒衣送過去就有浪費之嫌了。”

“娘娘,你聽我說。這個寒衣不是送給邊關將士的,而是送給那些調運糧食的民夫的,”衛宜寧解釋道:“如今陛下最關心的就是賑災之事,特地從收成好的地方調運糧食到受災的地方去。如今就已徵調民夫三四萬人,後續只怕還有。如今天氣漸漸寒冷,民夫們吃飯應該沒什麼問題,但穿衣上只怕就不能保證了。”

衛宜寧見過朝廷徵調民夫做苦力,那些人吃的不如豬狗,穿的更是破爛。

但不管怎麼說,吃的東西雖然不好,起碼還能給果腹,能有一身像樣的冬衣卻不容易。

皇后聽了眼前一亮,說道:“宜寧這主意當真不錯,我記得咱們宮裡的內庫還有不少陳年的舊料子,足夠做幾萬件寒衣了。”

“這主意的確好,”韋蘭琪點頭稱讚道:“真是一舉三得,既把府庫裡擱置的舊物派上了用場,又顯示了皇后賢惠愛民,更替皇上安撫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