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璫等兒子離開之後,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幾分,對包氏說道:“宜宛的事上些日子阿鸞寫信告知我了,真是可惜!”

衛阿鸞知道姐姐要回京,並且想到包氏絕不會寫信告知衛玉璫這些事情的。

若是衛玉璫不知情,進了府後貿然問起,難免彼此尷尬。

所以她特意提前兩個月寫了封信,把衛家最近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大致都告訴了衛玉璫,只是讓她有個準備。

儘管這封信寫得不是十分詳細,可衛玉璫看了之後依舊非常吃驚。

不過短短一兩個月,衛家接連死了好幾口,且衛長安還被下了獄。

至於梅姨娘和柳姨娘所用的手段更是聞所未聞,令人髮指。

包氏聽她提起,忍不住落下淚來,說道:“四丫頭無福,叫人給暗算了。也是我太粗心大意,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無藥可救了。”

“死者長已矣,你也要節哀才是。”衛玉璫寬慰道:“改日我叫疏桐代我去給宜宛和宜寶上柱香,可憐見的,才那麼小的年紀。”

包氏一邊擦淚一邊說道:“姐姐有心了,只是她們終究是小輩,沒的折煞了她們。”

那個人又說了幾句話,包氏才起身說道:“姐姐快歇著吧!才剛回家,別為這些事操心了,多歇一歇,養足精神最要緊。許多親戚故舊聽到你回來少不得都要來拜訪的,更有數不清的應酬,咱們自家人怎麼都好說。”

衛玉璫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就說:“你別光顧著我,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這麼一大家子全指著你忙上忙下。如今又到了年關,還有宜宓的親事,你如今可是最忙的人。我不拿自己當外人,你也不要把我們娘們兒當客人,抽空就歇歇,你也不年輕了,要知道疼自己!”

一句話把包氏的眼淚又說下來了,握住衛玉璫的手道:“姐姐,這半年多,只有你和妹妹如此安慰我,我這心……”

衛玉璫也忍不住嘆息,不論包氏平日為人如何,這一番經歷的確慘烈,換成是誰都得脫一層皮。

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知道失去孩子是世間最痛苦的事。

“快別傷感了,都是我不好,又提這些傷心事,”衛玉璫自責道:“這個家還指望你呢!”

話雖這麼說,可如果連提都不提也說不過去,總是得稍微問一問,才算是全了禮數情分。

包氏勉強笑了一下道:“我知道,這也就是在姐姐跟前,別人面前說起這些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包氏叫人把喬家的僕人們都帶下去休息,叫自己府裡幾個得力的下人過來伺候。

之後才退出去,回自己的住處歇息片刻。

到了下午,衛玉璫過朱太夫人這邊來說話,衛阿鸞說道:“大姐姐、疏桐,我來的時候我們老太太和大嫂特意再三的囑咐我,後日一定要到我們家去做客,你們千萬要賞臉。”

衛玉璫笑道:“你不說我們也要去的,我也是好多年沒見你家老太太了。”

這時喬家跟來的丫鬟已經把衛玉璫給眾人準備的禮物都找了出來,一開始下車箱籠都堆放在一處,如今才整理好。

衛玉璫就把給各人準備的禮物一一分送過了,叫衛阿鸞把給邵家人的禮物帶回去,定好自己後日帶著兒子去勤勇公府拜訪。

自此衛玉璫母子就在衛家住了下來,他們的住處離朱太夫人很近,方便走動。